况且,在你心中已经有了爱人的情况下……他心里越想越难受。
赵青川听到这句话,脸色白了下,心中顿时一痛,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是在指责她从小没有父母的管教。
她闭了闭眼睛,忍下心里一片酸涩,却还是对他说,“谢大人,我知道你并不会抢我的功劳,我来也只是因为关心你的伤势。”
“你毕竟是因为我的原因受的伤……”
他眼看她脸色变白,其实心里已是隐有些悔意,却还强撑着与她道“赵大人误会了。”
他眼神躲避不看她,“我这人平日最好多管闲事,即便不是你,官九原的那一掌我也是会接的。”
看她难受,他心里亦不好受,可他不想再与她有交集了,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之人,羁绊越深对她越不好。
况且……她现在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所有他再不看她,“赵大人,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
丽日正盛,她的发丝在阳光下暗暗生辉,廊外杏花开的浓艳,粉色的花丛开满了枝头,一阵清风吹过,吹落了她一身花瓣。
她在廊下望向他,眼眸深深,仿佛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此去一别今年,也许……
“对了。”他忽然又转身望向她,“赵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还没有还给我?”
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赵青川抿紧了嘴巴,她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他的包裹,只是……这个包裹……
“赵大人,你说过你会答应我一件事的吧?”他似是看出了她的犹豫。
“你答应过,不管是何事你都会帮我是吗?”他定定地望着她。
“是,我答应过。”她想了想,还是抬首对他道,“这个承诺永远有效,不过这个包裹的事你不必用上这个承诺,我明日就派人把包裹送到你府上。”
“不用了。”他立马拒绝道,他觉得自己刚才很不理智,他不应该为了多与她说几句话,而提包裹的事。他明明都已经和王伍策划好了。
她阻止了他下面要说的话,“谢大人先留着这个承诺吧,拿这个承诺要一个包裹太不值得了。”
她眼眸带笑的望着他,“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吧,毕竟,我承诺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
她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对他轻语道,“若是想要千金……”
他听到她的声音从耳边经过,“也不是不可以。”
她又拿钱来拿捏他,简直太过分了,谢涟郁闷的心想,过分的是还每次都拿捏的那么准。
也是,一个包裹罢了,还要什么承诺,不过赵青川能这么好心?还会好心提醒他,可以拿她的承诺换其他东西……
不对呀,以她对赵青川的了解,这个女人狡猾心黑,向来无利不起早,她什么时候那么有良心了?
谢涟带着一肚子疑问回了无名客舍,他在都督府转了一大圈,要改修重建的地方没找到,倒是把都督府里的地形查了个清清楚楚。
他自小记忆超群,走过的路一遍就记得,而且还能完整的复刻出平面图,楼戎戏称他是人形舆图集。
王伍刚进门就看到了谢涟难得正形的坐在方桌前,桌上铺了一张大纸,他两手各拿一支笔,嘴里又衔了一支笔在奋笔疾书中。
“稀奇呀,稀奇呀……”王伍一边感叹,一边绕着他转圈圈。
“袁三郎,你竟然还会画舆图……我还以为你只会骗女人……”
谢涟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他要趁着脑子的记忆清晰的时候,把舆图完整的复述出来。
王伍觉得这样的谢涟他都要不认识了,放平日里被他这么一说,谢涟早跳了起来,誓要跟他大战三百回合。
而他现在竟然连理不理他,一本正经的坐在桌前,神情专注的就跟雕像一样。
他左手擎着一只蘸了红色颜料的毛笔,袖子卷的老高,右手拿着笔却在纸上不断比划着,间或还要拿起木尺在纸上量来量去。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贱兮兮的袁三郎吗?
他心目中的袁三郎天天痞里痞气的,满嘴跑着火车,从来没个正形。最擅长的就是吃女人软饭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手艺。
在长安的时候,也没听说袁三郎还有这才能?
他凑近一看,谢涟正好把都督府的舆图画到了最后一笔,王伍一看之下,立马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王伍发誓这是他此生以来看过的最工整详细的舆图,里面大到房屋小到走道树木,都清晰可见。
而且他还以不同的符号表现沿途的房屋、走廊,院落等,图下还标有说明文字,介绍各处院落人员居住情况等,可谓图文并茂。
“哥们,你有这样的手艺,还干什么出卖□□呀?”王伍看着谢涟,眼里充满了不理解。
“你知道像这样的舆图长安市场上能卖多钱吗?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