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铮。”祁夜阆风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陛下叫他倒是亲切。”
“朕与阿铮是幼年便相识的朋友。”
“陛下认识臣可比认识他要早,怎么不见陛下叫臣的名字?”
话说出口祁夜阆风自己都愣住了,他来找苍梧显然不是为了这件事。
“那朕日后也叫摄政王的名字?”苍梧凑过去歪着头看他的脸,“阆风?还是阆风哥哥?”
记忆中亲昵的称呼让两个人都突然有些不自在。
毕竟不是孩童了,再将哥哥挂在嘴边好似是有些不是那么回事。
“陛下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还是提前派人通知臣,今日宴会刺杀那般凶险,若非守卫森严,好几次都险些伤到陛下。”
提到方才的刺杀,苍梧也心有余悸。
她不似眼前的男子在战场经历过生死,也不似赫连铮弑凶杀父才侥幸活命,她过去一直被父皇保护得很好。
方才那人头滚落在脚边她的确是吓得腿都软了,若非他及时扶着她,她恐怕要当着群臣的面瘫倒在地,哪怕是要脸了。
“朕知道了,以后朕有事一定先同你商量。”
“既然如此,陛下歇息吧,臣先告退了。”
“摄政王也早些歇息,明日还要早朝。”
第二日早朝,大理寺卿向苍梧汇报了昨夜连夜审了北境刺客的结果。
果然如同赫连铮说的那般,是被他杀死的兄长的旧部下潜伏在他身边策划了这次刺杀,打算借乾帝的手将赫连铮斩杀,只可惜他们棋差一着,赫连铮不仅知道他们要刺杀还知道他们中有人还未露出马脚,一场戏让他们所有人都暴露了。
证实了刺杀与北境王无关,赫连铮自然也就恢复了自由。
他带着北境使臣前往洛都是为了友好建交一事,带来的是北境最好的牛羊和战马。
北境的战马以强壮持久闻名,能够装备铁甲长时间地作战,有这样一批战马便能装备一支精良的铁骑。
苍梧收了北境的献礼,在回礼上自然不会吝啬。
光粮食、丝绸、瓷器还有茶叶就赏赐了一大堆。
北境多是草原,到了冬日便缺粮少食,往年一到冬日就到大乾边境洗劫粮食,百姓不堪其扰。
如今他们带着这批粮食回去,这一个冬日便不会困难。
御书房中,苍梧抱胸看着一脸散漫地躺在她躺椅上的赫连铮。
“你是否该向朕解释一下,北境使团已经返程出发,而你堂堂北境王为何会出现在朕的御书房?”
“苍梧,我好些年未曾回过北境了,既然来了自然要多待些日子,再过些时日就要除夕了,我留下来陪你过完除夕再回。”
“朕看你是舍不得这洛都的繁华吧。”苍梧拿起桌案上的册子扔到他怀中,“这洛都有多少红楼酒肆,想必你比这洛都县尉还要清楚吧。”
赫连铮打开册子,里面详细地记录了他来到洛都之后每日的行踪,具体到去了哪间酒肆,喝了几壶酒,去了哪间青楼楚馆,看了那些舞姬跳舞。
赫连铮举起手做无辜状:“冤枉,我这是去将北境遗留的眼线悉数拔除,可不是去吃酒玩乐的。”
“看来朕还得感谢你。”
“若是陛下真的想谢谢我,不如抽空陪我去洛都好好玩玩。这次什么都不做,只是去感受一下洛都这些年的变化,如何?”
赫连铮从躺椅上起身,走过来一把揽住苍梧的脖子,苍梧被他夹在腋下简直是动弹不得。
苍梧挣脱不开,曲起胳膊在他腰间狠狠一撞:“不如何。临近年关,朕这忙得都脚不沾地了,哪有空陪你去玩乐。”
赫连铮吃痛放开她,一边揉着被撞疼的肋骨一边抱怨:“当皇帝有什么好,还是当年我们结伴四处游玩自在。”
“当皇帝不好,你当这北境王做什么。”
赫连铮没说话,他若是不当这个北境王,他现在哪有命回到洛都见她。
更何况,若是他没有当北境王的能力,先皇绝不会允许他继续待在苍梧身边,当年的他不论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继续同苍梧做好友,他都必须回到北境,成为北境的王。
“不能一起去洛都玩乐,那再陪我喝酒总可以吧?”
苍梧顿时就想到了上回一同喝酒她喝得烂醉,不仅差点别他解了衣袍还吐到了空青的鞋面上,导致那人好些日子都记她的仇不肯见她。
最后还是她将进贡来的几株珍贵的草药巴巴地送给他才勉强让他消了气。
“不了不了,朕不喜饮酒,同你喝也不尽兴,你还是找摄政王和屹川陪你喝吧。”
“嘁。”赫连铮一听这二人的名字顿时兴趣全无,“阆风再爱的酒一次不饮超过三杯,屹川担心影响他当值每次都是浅酌。”
“若是清和那小子在就好了,只有他会陪我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