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亮为了殷勤服侍,在后面紧紧跟随着二人。
进到厅中,陆宗和陆宛兄妹各自落座,陆宛特别坐在了客位之上。
小月亮不时的偷偷瞄一眼陆宛,陆宗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让陆宗给她介绍陆宛。但陆宗早就和陆宛商量定了,陆宛的身份,对这里的人一律隐瞒。
因为陆宗今天要在此处待客,兄妹俩深知这里的下人,最好多嘴多舌。倘若让他们知道陆宛与欧阳强汉和陈子龙有所接触,必然会无中生有,添油加醋的描绘出来一些故事,再因此传出不好听的话去,于二小姐名声有损,可就不妙了。
小月亮得不到答案,此女子到底是谁呢?她一面在心里犯嘀咕,一面来给陆宛斟茶。
陆宛心里厌恶小月亮,懒得喝她斟的茶,便只放在一边,没有伸手去动茶盏。
陆宗知道陆宛讨厌小月亮,于是吩咐小月亮先行出去,等有事情,再传她进来。
小月亮见陆宛神情冷淡,对自己似乎视而不见,这让她有些尴尬,暗道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对我如此轻视?
虽说我和烟花女子无异,但也是为生活所迫,才在此处接待男人。何况,我和大月亮的所作所为,也是在听从主人的安排,又不曾做错过什么。不知你是谁家的小姐,竟敢轻视于我?真是叫人意难平啊!
陆宗的吩咐,小月亮乐于听到,她要躲开这位小姐的讨厌,赶紧顺坡下驴,答应陆宗一声,悄然退到院子中去了。
陆宛轻声问陆宗,这座宅子既然咱们家买了下来,里面的仆人也可以换上新的,为什么非留着小月亮和大月亮姐妹,无端败坏陆家名声呢?
此事乃陆宪所为,陆宗虽然也不赞同,可碍于兄弟情分,他不好多讲,于是劝道:“二妹妹,你何必管这些杂事,宅院虽然是咱们家的,但在这北京城中,基本无人知道,对咱们家的名誉应该没有什么损害。”
“哎!”陆宛叹了口气,她自幼生长在陆家,却并非陆家骨肉。不过祖父祖母最为宠爱她,她的心里其实很爱陆家,绝不希望陆家的名誉有损,更不希望陆家遇到什么灾难。“宗大哥,我一介女子,本来不该管你们男人的事情,可我总是觉得,陆宪行事缺乏长远打算,恐怕对陆家的将来不利。”
陆宗何尝不希望陆家代代兴旺,永世发达,他的祖父陆世兴和陆宛的祖父陆世隆乃是亲兄弟,虽然陆世兴当年去了承德,但两兄弟并未分清祖产。
到了陆宗的父亲这一代,凭着一身本事,投身警界,在北京混了个六指神探的雅号。不幸的是,陆宗年幼之时,六指神探离奇不见。陆宗成为失去父亲的孩子,只得依靠家族过活。所以陆宗对陆家的兴旺,从来都比任何人看得更重。陆宛能对陆家进行长远的着想,让陆宗很是感佩,答应陆宛说:“你放心吧,等我见到陆宪的时候,劝一劝他。”
“还有呢!”陆宛既然开了口,索性就讲个透彻,“这座宅院的后花园,成了白云观豢养‘人奴’的场所,真是太过了。宗大哥,你说咱们家为什么要和欧阳强汉搅在一处,我看欧阳强汉野心勃勃,早晚非惹出大祸不可。”
与欧阳强汉来往的缘由,陆宗也不是很清楚,但想此事肯定乃二叔陆不危的运作,否则以陆宪的胆量,他不敢这么做,便开解陆宛说:“二妹妹,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白云观势力强大,毕竟不可小觑。二叔做事一向谨慎,他做出的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咱们做晚辈的,无须为此忧心。”
涉及到了陆不危,陆宛不再相问,忽觉脚下一动,低头望去,见白狐正窝在脚踝处,陆宛心中一喜,暗赞白狐本事了得,总是能来无影,去无踪。
此时,听小月亮在外面说道:“宗大少爷,陈公子来了。”
陆宗起身,轻声对陆宛说:“陈子龙到了,我去迎一迎。”
他向门口走去,陆宛按照和白狐商定好的计划,转到屏风后面,就见白狐已然变成陆宛的模样,端坐在椅子上,不见丝毫破绽。
陈子龙满面春风,从外面进入厅中,看陆宛已然在坐,更加心花怒放,暗自思量,看来好事又近一层,离我随意亲香泽,弄白玉,应该不远了。他心里美滋滋的,上前打声招呼:“陆宛,多日不见,你还好吧。”
白狐早已做好准备,陈子龙把它当做陆宛打招呼,白狐便站起身来,露出和陆宛相同的微笑,轻声说:“我还好,你呢?”
陈子龙和陆宛相识已久,又有过几次些微的亲热,白狐对二人的关系拿捏的恰到好处,显得既不生疏,也不过分亲昵。
陆宛在屏风后看着白狐,它的一举一动,无不惟妙惟肖,分明就是在看自己行事一般,遂放下心来。又见陈子龙眼神中透着色光,陆宛暗自咬牙道,陈子龙,你三番五次的设计陷害于我,今天必须让你狠狠上一当不可。
陈子龙哪里知晓,真正的陆宛躲在了屏风之后。他看陆宛对他微笑,眼神中似含有一份暧昧,心中更加喜欢,暗自想着,陆宛毕竟是个女子,在我的要挟之下,不敢做出反抗。只要我再加一把火,将她煮熟,以后还不得对我百依百顺嘛。他想着美事儿,殷勤的说:“我也挺好的,只是见不到你,时常思念,觉得日子过得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