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沈凌州!”
两人同时开口,苏云初挣脱了赵璟的桎梏,跑了过去。
沈凌州从床上摔了下来,右侧胳膊本就脱臼,还被身体压着,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唇色都发白了。
苏云初简直心疼死了,她用积分好好养了好几天的人,这破亲信一来,差点给她一下干回解放前。
沈凌州没了她还怎么做任务活下去啊!
苏云初幽怨瞪了憨厚打扮的赵璟一眼,后者全身心都在沈凌州身上,无暇顾应其他,慌忙将沈凌州扶回床上。
反倒是沈凌州无意中瞥见了苏云初紧张心疼的神情,不似作假,心中微微动容。
“本王这几日幸得苏云初照料,你不得对她无礼。”
赵璟压下心中的讶然,声音不似方才在外面那般难听,“赵璟多有冒犯,还请王妃恕罪,此番得以易容进来,还要多谢王妃的指点。”
苏云初本还生着气,但赵璟忽然朝她跪下致歉,她到底还是个现代人,不太受得了此等大礼,那点不爽顷刻间烟消云散,“没事没事,你快起来吧,先看看王爷的伤。”
“多谢王妃。”
苏云初给赵璟搬了个凳子坐,后者谢过之后,就搭上了沈凌州的脉搏。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赵璟易容的憨厚老实的脸愈发严肃。
苏云初在一旁等的着急。
沈凌州的脸色也逐渐沉了下去。
脱臼错位的胳膊归正不难,但被利器割断的手筋脚筋却再难恢复如初。
即便是扁鹊在世,要想再提起兵器,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这双腿……
沈凌州双眸暗淡,他当初用内力将毒逼到腿上,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赵璟沉默的摇了摇头,“属下无能。”
苏云初不知道他们主仆二人打什么哑谜,“什么意思?”
难道赵璟不行?
赵璟要是不行她可就只能领了吊炸天的教程和针线,硬着头皮上了!
她连缝衣服都不会啊!
赵璟收回手,饱含愤怒的叹息了一声:“王爷余毒未清,加之手筋脚筋都断了,依属下的医术,即便将筋骨都缝合好,至多也只能让王爷日后用膳不成问题,至于提笔……”
沈凌州放在被褥上的手攥了攥,却因手骨还没归正回去,连握拳都做不到。
苏云初松了口气,不用她面对血肉模糊就行,“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先把筋骨接上,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世上借口千千万,她总有机会把洗筋伐髓露用到沈凌州身上!
“王妃说的是,属下先替王爷将胳膊安上。”
苏云初帮着赵璟把沈凌州扶起来,为了方便他观察骨头错位的地方,三两下熟练的扒了男人的上衣。
赵璟更是惊愕,尤其看到易王只是脸色难看了些,却并未出言训斥。
他心里对这位王妃的兴趣和猜疑愈加深重。
王爷可从来没有对哪位女子这般容忍过。
“王爷,您忍着点。”
赵璟抓着沈凌州的手臂大幅推转,“咔哧”一声,原本呈现凹凸坑洼的皮肤恢复了平坦,只是经过正骨的地方都起了一大块的紫红色淤青,瞧着有些瘆人。
饶是本就耐疼的沈凌州也疼的发出了两声闷哼,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苏云初倒吸了一口冷气,简直不敢想象要是换做自己,没准就原地去世了。
苦这东西,还是老祖宗会吃。
赵璟一边把绑住发髻的头巾取下来,抽出几根丝状的棉线,一边朝苏云初颔了颔首,语气温和:“接下去属下替王爷缝合,麻烦王妃准备一支蜡烛,一把小刀,还有纱布和一盆温水。”
苏云初连连点头,去了耳屋用十积分向吊炸天兑换了小刀和纱布,至于蜡烛和温水,屋子里有现成的。
李嬷嬷自打把她当成聊斋,每日好酒好菜伺候着,温水热水更是时时都备着。
将东西送进去,苏云初就识趣的退出来了。
想要缝合好,赵璟势必要重新把已经长好了的伤口再次切开,场面太过血腥,不是她一个向往和平与摆烂的美少女能够应对的。
她晚上还要吃肉呢。
屋内。
沈凌州青筋暴起,额头不断冒出汗珠,却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看着赵璟一点点割开自己的皮肉。
整个过程都极为缓慢,血更是染红了半床被褥。
然而沈凌州自始至终都没发出过一声痛呼,硬生生的挨到了一切结束。
缝合结束,沈凌州的声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你辛苦了。”
“王爷,是您受苦了。”赵璟趁着苏云初不在,趁机将自己的疑窦说了出来,“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王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