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李嬷嬷烧好洗澡水,苏云初哼哧哼哧的把水搬进主卧。
王爷的寝卧都大的很,不仅有可以写字作画的案几,另一侧还有一个小型的汤池和供人洗浴的木桶。
填满汤池太过浪费水,何况那么大的地方到时候把洗筋伐髓露给稀释完了就不好了,苏云初便优先选择了半人高的木桶,艰难的把木桶挪到了床前。
等热水倒进去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花九十积分兑换了一滴洗筋伐髓露,加在了水里。
一起准备就绪,苏云初正要给沈凌州去宽衣解带,却见男人已经用手肘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出去。”
苏云初不动如山,双手环胸,一副看残障人士的关爱表情。
沈凌州见她不走,凌厉的剑眉陡然动了动,声音都压低了几分:“本王如今自己可以。”
先前他动不了,如今他都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了,怎么还能当着女人的面赤身裸体,任由她上下其手。
“你确定?你这伤口一旦崩开,又得躺平三天。”
苏云初挑眉,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沈凌州一顿,瞬间抿紧了唇,脸色难看。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对他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威胁。
随后,他像是妥协般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背着苏云初慢吞吞的解衣带。
手上还是没有多大的力气,甚至日后他的手都将只能维持现状,连笔都拿不起来!
这一认知让沈凌州的脸又冷了三分,他咬着牙,扯了好几下才勉强抓住衣带。
衣领顺着宽阔的肩膀滑落,宽厚的脊背下是窄细有力的腰身,一条二十公分长的疤痕贯穿男人本该光滑的后背,丑陋又粗糙。
苏云初看的心一颤。
沈凌州是真的在拿命保卫景国,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猜忌,设套,让这样一位能领兵打仗的功臣,只能躺在床板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狗皇帝,等着吧,迟早有你受得!
苏云初正磨刀豁豁向皇帝,沈凌州被那一直不曾离开的直白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升起一股羞恼,从牙缝中一字一句往外挤:“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苏云初收回目光,老实巴交,上前去搀扶沈凌州,一边从容的嘿嘿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鸟,让我看看又何妨。”
沈凌州当美丽废物那几天,她哪没看过哪没摸过。
上辈子活了二十年,也就看过点网上色图,来了这里,她都快上手实操了。
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她哪有沈凌州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她是天她是地,更是沈凌州的好爹地!
沈凌州被女子的伶牙俐齿怼的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身上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白皙的皮肤透着浅浅的桃色,像只煮熟的大螃蟹。
过了许久,他才低骂了一声:“不知羞耻!”
苏云初当然没听见,她艰难的搀扶着沈凌州下了浴桶,盯着沈凌州对面还足以容纳一人的位置,明亮的眸转了转,起了心思。
原主从小就是受欺负的主,七岁那年还被苏云曦推下过冰湖,落了个体寒的毛病,一到冷天就浑身酸痛。
泡一个人也是泡,两个人也是泡,洗筋伐髓露可是好东西,要是浪费就可惜了。
[我能一起进去蹭蹭吗?]
吊炸天秒回:[可以,宿主身体虚弱,洗筋伐髓可以改善体质,强身健体,但时间不宜超过一炷香。]
苏云初眼睛一亮。
沈凌州见她这副表情,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桶够大,咱们挤挤。”苏云初腼腆的笑了笑,利索的脱了外衫,只留下亵衣亵裤。
沈凌州太阳穴突突一跳:“苏云初!”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羞耻之心!
他们虽被迫成了名义上的夫妻,他感激她的出手相助,但从未起任何非分之心,这个女人却三番两次……!
即便她倾慕自己,可哪有这般急不可耐脱了衣服把自己往男人浴桶里送的!
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矜持!
“你先出去!”沈凌州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下来,沉着脸开口,“再叫人抬两桶水来便……”
话音未完,苏云初已经跨进了浴桶。
“哗啦——”
激起的水花洒了一地,才到胸口的水面猛烈的晃荡,湿透了苏云初的白色亵衣,紧紧的贴在女生的皮肤上,勾勒出身材的曲线,半透的亵衣下隐隐显现出女子淡粉色的荷花肚兜。
额头暴起的青筋倏地跳了跳,沈凌州猛的闭上了眼。
非礼勿视。
可脑海中方才看见的画面依旧难以消散,身上逐渐升起一股燥热,顺着四肢百骸汇入脑门,引起一股电流般的刺激,让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