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说他们自有办法,苏云初还真以为他们有办法,直到回门当日从皇宫来的两名侍卫的衣服出现在他们二人身上,苏云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高估他们了。
还以为会弄个机关或者暗号,没承想他们提刀就上,简单粗暴。
不过也是,她和易王奉旨能在苏府住上两日,那两名侍卫要监视他们二人一时半会也回不去,这期间足够联系其余的部下,把王府外面的人都解决了。
赵璟和柳成殷随后易容成两名守卫的模样,把一张盖着布的椅子抬到了易王的院子。
王府外还有眼线,不能让他们看到轮椅。
“娘娘……奴婢,奴婢实在是舍不得您啊。”
李嬷嬷挥了挥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苏云初今天早晨给的麦丽素的甜味还在喉咙中残留,这要不是毒药,还真是人间美味。
可怜她一大把年纪,吃到的这么美味的东西竟然吊着她的命,想起来,李嬷嬷没忍住真流了两滴泪。
苏云初替人尴尬的毛病就犯了:“……”
演的很好,下次别演了。
易容的赵璟和柳成殷不动声色的收回惊讶的目光。
两人抬着沈凌州上了马车,时辰一到,驾着马车缓缓驶离王府。
无人发现,两只轻巧绝伦的小麻雀从侍卫的手里飞了出去。
苏府距离易王府不过一条街,气势恢宏的大门张灯结彩,御赐的牌匾高高挂起,门庭若市,往来的都是朝中大臣,还有围观的百姓。
易王府的马车一到,原本喧闹的大街顷刻噤了声,迎宾的小厮笑脸吓得煞白,“易易易易易易易王!”
夭寿啊,那个一句话让陛下为他杀了十个御医的煞神他来了!
听说至今没有太医敢上易王府啊!
小厮连滚带爬的回去禀报主子,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了,只是不是苏父,而是苏府的管家,朱兴,穿着比下人略高一等的衣服,大摇大摆的从内厅出来。
朱兴曾经经常趁着职务便利,克扣原主和母亲妹妹的月银。
当初赐婚的旨意一下,原本苏府都默认指的是苏云曦嫁给易王,也是朱兴提议,才让苏父抓住了指婚的漏洞,将原主塞了过去。
“老爷和夫人正忙,二小姐和二姑爷里面请吧。”朱兴瞥了眼马车里的受气包和不能动弹的残废,加上侍卫也只有区区四人是说不上的寒碜,眼里丝毫不掩自己的高傲和不屑。
夫人说的果真没错,易王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甚至一丁点权势都没了。
王爷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娶个庶出的小姐。
那方面能不能行都不一定呢,他要是易王,还真不如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啊,对了,小人忘了二姑爷残废了,可需要小人再喊两个人来抬姑爷进去?”朱兴躬了躬身,好似在关心沈凌州,实则话语间全朝着沈凌州的痛点戳。
他就喜欢看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痛苦腌臜的模样!活的比下人还不如!
苏云初听见他装腔作势的声音就浑身不舒服,手指戳了戳身边脸色阴沉的男人,凑过去:“我什么时候能用王妃的身份压死他?”
沈凌州沉吟:“现在。”
“尊嘟假嘟?”苏云初轻轻开口,声音小的像小猫儿一样。
沈凌州压低声音:“嗯。”
苏云初一喜,然而狐假虎威的话到了嘴边,气势又低了下去,含糊道:“……算了,我再忍忍。”
百花宴苏家讨要步辇是需要沈凌州开口恩赐,主动权在她这,现在主动权在苏府。
她借着王妃的身份哪怕把逼装到了天上,在场的人没人听她的,也是白装。
反正沈凌州得势就在这两日了,她向来能屈能伸。
苏云初偷看了眼沈凌州,戳了戳他,小声逼逼:“你也忍忍。”
沈凌州:“……”
朱信见两人交头接耳,也没见他们反抗,心里更加得意:“二小姐也真是的,二姑爷一时半会自己下不了车,二小姐也不帮帮姑爷,莫不是这残废也能传染?小人在这里可是已经……”
“放肆!”沈凌州呵斥了一声,声音低沉磁性,不怒自威,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胆大的奴才,“掌嘴。”
苏云初一下子就坐直了,唰的抬头看向沈凌州。
不讲武德,不是叫你忍忍嘛!
忍一时风平浪静,你怎么忍一时越想越气!
朱兴被盯着心里发毛,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然被这个残废的一句话给震慑了,脸色扭曲了一下,梗着脖子道:“王爷,不知道小人说错了什么话,冒犯刺痛了王爷?”
沈凌州脸上瞧不出喜怒:“本王说你有错,你就是有错。”
“你!”
这残废竟然敢当众给他难堪!
他好歹也是苏府的管家,他一个落了势的残废,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