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苏云初却蓦然开口。
赵璟和柳成殷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妃。
沈凌州瞳孔震了震,死死的屏住了呼吸,放在膝上的手蜷起捏的骨节咔咔作响,一张成熟的俊脸炭黑。
苏云初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她随后想了想王府的人不会害她,只能把这股杀气扣到了楼玉乘头上。
“我同意!”苏云初举起手,这话却像是一道冰冷的寒鞭,生生的抽在了沈凌州的心口。
他再听不进去任何话,也不想再听任何话,压下了心中隐秘阴暗的心思,冷漠的转着轮椅离开。
他怕自己再多待一刻,就会命赵璟把她的腿打断,锁起来。
苏云初没追上去,而是继续和楼玉乘谈条件,“我用王妃的荣华富贵和你赌,倘若五日之后王爷的腿没好呢?”
楼玉乘像是十分自信,“那在下自然是愿意给王妃当牛做马,任凭差遣。”
男人说暧昧,语气露骨,苏云初本就不是纯洁的小白花,想歪之后抖落一阵恶寒。
分难赚屎难吃,羊毛难薅药王有病。
他治不好沈凌州是肯定,这变态说不定被人打还能觉得爽。
苏云初岂能让他得意,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笑来,“没治好的话,我希望药王谷以后就和易王府站同一条线。”
楼玉乘终于变了变脸色,笑容满面的脸上有一丝凝滞。
苏云初倒是无所谓,羊毛是免费的,薅到了就是赚到,楼玉乘要是被她狮子大开口吓到,正好省的以后来她面前搔首弄姿。
要是楼玉乘答应,她更加没亏,治好易王她省积分,治不好易王她还能治,日后沈凌州起兵,有药王谷助力,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苏云初道:“仔细想想。”
楼玉乘没了笑意,那张天生就带笑的脸顿时就变得似笑非笑了起来,叫人看了心生骇意。
楼玉乘在心里笑骂了一声,女人太机灵果真也不是什么好事。
当真是色令智昏,他甚至觉得这条件也无可厚非。
药王谷一向不管世事,若是忽然有了站队,只怕要在江湖上掀起好一阵腥风血雨,和易王不和的人,也会将矛头对准药王谷。
楼玉乘是谷主,庇佑谷中的医者是他的职责。
楼玉乘笑了笑:“成交。”
大不了便辞了谷主之位,退出药王谷。
这样一来,他一个外人替药王谷应下的条件,也就做不得数了。
兵不厌诈。
楼玉乘得意的笑了笑,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做法有什么小人的,反而觉得自己甚是精明,这小丫头和他玩,还是嫩了点。
苏云初见他答应,也是吃了一惊,原还以为这样大的赌注楼玉乘至少要想上三五日,再不济也要回去和父老乡亲知会一声,告诉他们他楼玉乘一不小心把大家伙儿当赌注赌出去了。
生怕对方反悔,苏云初当即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楼玉乘调笑的哼了一声。
苏云初喜不自胜,看楼玉乘愈发顺眼起来,别提有多和蔼可亲了。
她叫下人带药王大人去挑选房间,自己则兴高采烈的去找沈凌州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然而四处都不见男人的影子,赵璟也不见了,柳成殷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苏云初去大门问了声守卫,得知易王并未出府。
王府大得不得了,她若是要一间间的找过去,只怕到明天也翻不完。
苏云初扯起嗓子嚎了起来:“沈凌州!”
“沈凌州!”
“王爷!”
“易王殿下?”
不知路过何处,苏云初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处别致的小阁楼,停了下来。
赵璟和柳成殷推门出来,看见苏云初皆是一愣。
苏云初狐疑的停住脚步:“王爷在里面?”
“在!”
“不在。”
两人同时出声。
那就是在了,苏云初嘀咕了一声,看着奇怪的两人,敲了敲门。
没人应,苏云初推门而进。
解禁之后,她依旧是主院,膳厅两点一线,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一排排和屋子顶部相通的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藏书,两侧还挂着许多古画,绕过书架,苏云初继续往里走,看到了一张和床一样大的黑檀桌子。
两侧雕刻着虎头,笔搁同桌子一脉相承,天衣无缝的藏在虎嘴里,桌上堆满了公文和信笺,想必是这几日易王重新掌权之后收到的。
沈凌州却不坐在桌前,而是背对着通道,坐在一处博古架下。
“沈凌州?”苏云初走上去一瞧,便见他脸色一沉,手里握着一根金色的东西,已经弯曲变形,尖锐的尾部刺破的了男人的掌心,殷红刺目的血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