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至。
苏云初依旧和沈凌州共挤一榻。
女子窝在男人怀里,娇小的身影几乎看不见起伏,呼吸趋向平稳,紧紧的贴着身边的热源。
沈凌州早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人,也只有在这样宁静的夜晚,他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起他的王妃。
沈凌州借着月光,抬起了苏云初的下巴。
传言说的有些过了,他的王妃分明真的好看,甚至比苏云曦还要漂亮。
目光落在那张总是能讲出些奇怪大道理的嘴上,许是对方在做梦,饱满小巧的唇瓣一张一合,偶尔伸出一截粉嫩的舌头抿唇,沈凌州轻轻一捏,这张能言善辩的嘴便毫无防备的撑开,像吐泡泡的小金鱼。
思及白日里她险些对楼玉乘说出的话,沈凌州眸色暗了暗,整个人像是和黑夜融为一体了一般。
许久,室内响起一声叹息,凌厉的侧脸阴影遮住了苏云初的半张脸。
沈凌州惩罚性的抬起女生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
一个人过了二十四岁的男人根本地址不住诱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溃不成军,摩挲着苏云初香软的脸,用齿贝撬开了对方的嘴巴。
另一边,皇帝正在近日最宠爱的妃子身上驰骋。
紫宸殿内女人的哀嚎不断,饶是一向无脑站在皇帝这边的陈公公也难得替这位温妃可怜了起来。
陛下最讨厌的便是后宫前朝私通干政,和易王殿下不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温妃娘娘一下子踩了两处逆鳞,今晚上实在是难挨了。
陈公公甚至连太医院那边都通知了,只要里面的惨叫声一停,太医院立刻来人,绝不能让陛下的龙床沾上性命。
但他着实没想到,这惨叫声竟然持续到了天亮。
陈公公等到了一个神清气爽的陛下,像是慵懒的大猫,能让人随意撸毛。
他赶紧笑着脸凑上去:“陛下真是龙精虎猛极了。”
沈承义瞥了这断了根的太监一眼,不明意味的嗤笑了一声:“去,传朕旨意。”
易王府。
苏云初被唇上的痒意弄醒了,下意识想用手去摸一摸,却摸上了一片滚烫的皮肤。
沈凌州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想要保留罪证已证自己清白的易王,他任由女人不确定的捏来捏去,沙哑的开口:“醒了?”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云初脸上,声音是从面前传开,并不是头顶。
苏云初动作一顿,随即张开了懵逼的眼。
只见一张放大了无数倍的俊脸就在自己面前,鼻尖对着鼻尖,沈凌州那双清醒又幽深的瞳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宛如盯着自己的猎物。
经过好几日的抵足而眠,苏云初大概也意识到了自己豪放的睡相并没有因为换了一具身体而改变。
只是以往她都像小兽寻求温暖般紧紧蜷缩在沈凌州的胳膊下,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是脸贴脸的醒过来的。
她仿佛能闻到对方呼吸间带着近几日楼玉乘配的药味。
不苦也不臭,是青草的气息,甚至还混杂了一股桂花香。
但自己嘴里有没有味道就难说了。
毕竟口臭患者是闻不到自己口臭的,更何况一觉醒来没漱口,就是正常人都多多少少嘴里会有一股味。
苏云初大脑宕机了两秒,甚至连古代为什么没有口香糖都想了,猛然往后退,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在沈凌州心里树立起的伟岸形象可不能因为大清早的口臭攻击瞬间崩塌了!
然后她忘了沈凌州每次都会给予她暖炉的温暖,甚至怕她着凉滚出去,会轻轻的拦着她。
这次也不例外,极速后退的苏云初又被轻而易举的捞了回去。
她只能用手捂住了嘴,控诉的看着眼前这个企图打碎她神父一样形象的男人。
沈凌州:“……”
他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捂嘴的手,舔了舔干燥的唇,嗓音带了几分晨起的慵懒:“不舒服?”
苏云初摇摇头。
沈凌州道:“我看看。”
苏云初拼命摇头,下意识又要滚。
沈凌州桎梏着女子,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便能捏着那截脆生生的手腕,苏云初不可置信的瞪眼,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冷酷无情,想要当场处刑。
“好像肿了。”沈凌州看了一眼便屏住了呼吸,心虚的神色一闪而过。
苏云初全神贯注自己会不会嘴里有味让沈凌州一言难尽,并未捕捉那一丁点心虚,只是听见对方说自己嘴肿了,疑惑的“嘎”了一声。
她摸了摸,确实比以往有些涨,但又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有些涨,充血了把嘴唇皮撑开了。
四五月天气还不热,景朝的皇城又偏北,几乎一年四季都没有什么蚊虫。
苏云初闭着嘴用鼻音哼唧:“嗯嗯嗯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