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侯夫人设的宴便在侯府的后花园中,因全部都是女眷,便有下人拦了四个方向的门,就是安北侯想要进来,都要通报一声。
郑玉姝等苏云初说了平身,才笑着起身迎接了上去:“王妃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王妃这边请。”
“多谢。”苏云初颔首道谢,跟着女人到她的左手边坐下。
郑玉姝瞧着人都差不多齐了,便开始命下人准备上菜,再叫丫鬟去她的院里将她跟随侯爷发兵北上遇到的稀罕玩意和敌国缴械投降献上的宝贝拿出来一同欣赏。
“啊对了,侯爷班师回朝后,陛下赏了妾身一对鲛人泪的对钗,妾身见王妃打扮的简单,便赠与王妃了。”
苏云初对这些饰品倒是没多大的执念,古人的衣服厚重难穿不说,头上插多了簪子还重。
苏云初下意识想拒绝,但丫鬟像是早有准备,已经将那幅珠钗送到了她面前。
指甲盖大小的鲛人泪镶嵌在黄金打造的钗身上,熠熠闪着彩色的光。
苏云初抿唇笑了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女生举手投足端庄大气,和那传言中懦弱寡言闹出过不少笑话的庶女天差地别。
郑玉姝静静的看着苏云初微笑的收下了她的礼物,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眸中并没有太多的受宠若惊和感激,眉心压了压。
这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本计划好的话术没了用武之地,郑玉姝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想到自己还在祠堂里被侯爷罚面壁的女儿,前几日身上狰狞的伤口还未好,已经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她好心救王氏一家出来,没想到王氏竟然还唆使她的女儿来教坏柔儿,苏家的一个区区庶女还敢当众责打郡主。
这群没良心的东西真不愧是一家子出来的,从老的到小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郑玉姝咬了咬牙,藏好眼中的怨恨:“妾身听闻王妃出身并非嫡女,想必也是第一次见诸位夫人小姐,若是有想认识的夫人千金,大可以同妾身说。”
“好的,谢谢。”苏云初没听出来女人的暗讽,点点头,继续埋头吃着面前的果盘。
郑玉姝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好在这里全都是她交好的贵妇,这些命妇哪里还听不出来安北侯夫人的意思,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圈,立刻就有了主意。
“哎呀,夫人不说妾身还没认出来,当真是易王府的风水养人,这瞧着哪里像那个只会跟在苏小姐身后转的闷葫芦呀……哎呀,瞧妾身这张嘴,王妃不会怪罪妾身吧。”
“齐夫人,咱们又不是嘲笑,不过是感到唏嘘罢了,王妃怎么会怪罪呢。”
“与其说是易王府的风水养人,不如说是易王养人呢,当日易王亲口说的,诸位也不是没听见,要不是今日姐姐们都在场,妾身还真想和易王妃讨教讨教,是如何叫易王不能行动都对她……哈~”
“……”
三三两两的声音传入耳朵,即便是再迟钝的人都能反应过来这话是在点谁。
苏云初勉强将几张脸和她们的身份对上号,发现这其中不乏有给自己送邀约信的夫人。
她还是对这些深宅大院的人想的太单纯了。
这都是群智慧超群的老祖宗,不然也没办法悠然自得的坐在这里和别人一起悠闲的品茶用膳了。
苏云初被那穿着深蓝色衣裙的女人说的脸上一阵羞红,之前沈凌州为了让皇帝放松警惕说出的谎言,现在被他们说的好像煞有其事。
她和沈凌州明明清清白白,只是晚上能躺到一片的床搭子罢了。
老祖宗就是比现代人会玩,私房事还要拿到明面上来说。
这帮人你一言我一语,已经将苏云初的话堵死,若是出言训斥,便是她小题大做,苏云初只能尴尬的听着,一边还在心里对她们的话不敢苟同。
沈凌州久不久她不知道,大到底是挺大的。
郑玉姝见苏云初尴尬的抓耳挠腮,才重新露出笑容,清了清嗓子:“歇了歇了,诸位再说下去,只怕王妃日后都不肯来我这侯府了。”
众人的调笑这才作罢,苏云初耳根子清净了不少,郑玉姝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还亲自斟酒敬了她一杯。
“王妃是庶出,没参加过这种场面也难怪,其实我这院子都是女子,大家的丈夫都在朝为官,嘴是顶严的,哪怕是说些闺房趣事,也无伤大雅。”
苏云初却没听出她又在强调自己庶出的身份,只以为郑玉姝是当真在给自己解围,重重的点头:“嗯嗯,侯夫人请。”
郑玉姝:“……”
依旧没看到她想看到的表情。
郑玉姝脸上有些挂不住,浮现了几分不耐烦之色,看着继续安然自得吃东西的苏云初,简直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她们这些世家子弟最在意的便是出生,正室所出和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