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王氏听着下人的禀报,简直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桌上的茶器被她愤懑的掀翻在地:“太子呢?他不护着云曦吗!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勾引了太子殿下!”
小厮不敢说话,王氏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更愤怒了:“说!还有什么!”
小厮浑身一震,低下头:“奴才还听见,听见……”
想起听到的那些话,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平日里高贵的大小姐光裸着全身,像最下贱的妓子一样在男人身上起伏。
三皇子可是众多皇子中最游手好闲的一个,大小姐能为了利益出卖身体,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狗屎运,一亲芳泽。
小厮的眼神逐渐变得灼热,只能把头埋得更低,“听见那些市井街坊说大小姐已经不是,不是完璧之身了。”
轰——
一股热血涌上天灵盖,王氏几乎要晕过去。
沉下脸,脸颊上深重的法令纹看起来像个刻薄又无情,她强稳住心神,把自己手指上的的金戒指脱了下来,扔给跪在地上的小厮:“这件事情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至少不能让老爷知道!
只是王氏还是太天真了,苏云初当街掌箍苏云曦,还有人说苏云曦早已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这事儿已经闹得满城风雨,苏父即便不想知道,也总有想看他热闹的同僚上赶子派人告诉他。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老夫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王氏脸上挨了一巴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对她相敬如宾的丈夫。
苏父着急的来回踱步,沉声道:“你们娘俩明日随本官去易王府给云初和翠儿赔礼道歉,要是翠儿不随本官回来,你以后休想再用家里一分钱!”
翠儿便是刘氏当初卖艺时一直用的名。
“老爷!”
王氏瞪大了眸子,“我一个正妻,怎么能给妾室赔礼道歉!”
苏父哼了一声:“什么正妻,我当你是妻,你就是妻,我不当你是妻,你就什么都不是,你知道现在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和易王叫板吗?惹了他我们这个家迟早得散!”
“你!我明天就回娘家去!”
“赶回去我打断你们娘俩的腿!”
苏府吵的不可开交。
易王府却寂静无声。
段月白撑着一衣服要死不死的虚弱身体也要和苏云初同桌吃饭,只是他以为本能做到女子边上,却不料被楼玉乘一屁股挤走。
身边蓦然坐了个人,苏云初审视的看着楼玉乘。
沈凌州却把目光落在了段月白头上,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错愕。
段月白抿唇笑了笑。
楼玉乘笑眯眯道:“小初儿长大了,都会当街掌箍人了。”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苏云初还得觉得对方是在阴阳怪气,但这话要是从楼玉乘嘴里说出来,倒是不奇怪。
他是真的很认真的在夸自己。
苏云初从打算把苏云曦拎到街上打一顿,就想好了瞒不过沈凌州。
现在被楼玉乘当众提起,还是不免心里紧了紧。
毕竟嘴上说着是一回事,真打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打的有点爽,也不知道他恼不恼。
苏云初下意识看向男人,仔细回味了一下下午几乎要窜到天灵盖的爽意,乖巧坐好,“我今天打人了。”
这话说起来怎么好像有点奇怪?
跟楼玉乘待久了果然也变得阴阳怪气起来了。
“做得很好。”沈凌州神色淡淡,目光却柔和了下来,没有半点生气的预兆。
他原先还担心苏云初太过善良会因为那一丁点亲情绊住手脚,原谅了那一家子。
想到暗卫半个时辰前禀报的情况,他几乎不敢相信苏云初以前受的竟然是那样的苦。
只是掌箍三十下,还是手下留情了。
男人想着,眉心却又止不住皱起。
楼玉乘:“小初儿打尽兴了吗?不尽兴哥哥今夜带你继续。”
段月白不甘示弱,露出一个为她骄傲的笑容:“真厉害呢。”
苏云初下意识谦虚,摆了摆手:“那倒也没有。”
好好的一顿饭吃成了表彰大会,段月白和楼玉乘一句比一句离谱,甚至想带着她夜探苏府,苏云初不懂,也不理解。
饶是她都不禁为苏云曦默哀了三秒:瞧瞧,惹谁不好,怎么非惹我呢。
用完晚膳,沈凌州便带着苏云初来到了那件两层的精致圆楼——他正经办公的书房
楼玉乘和段月白想跟随,却被关在门外。
书房重地,不是能让人随意踏足的地方。
段月白笑了笑:“看来她也不把你当哥哥。”
楼玉乘冷笑:“还不是因为你非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