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花又回到了易王府当差,苏云初给她安排了一个不忙的活,就在正院里负责打扫落叶。
李桂花不敢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只在心里祈祷她运气好些,这几日可千万别碰到易王殿下。
上回她就是被易王下令捉了关在柴房,整整半个月除了给她一口饭吃的下人,就没见过别的人,手脚都差点绑的废了。
只是易王比起追杀她的那帮人,还是不可怕多了,李桂花事到如今也大概知道是谁要杀她。
当初春猎之后,陛下就带着一大帮人来易王府搜查,她在那帮人里见到了之前找上她的那位大人,只可惜无论她怎么求饶那人都要杀人灭口,要不是她机灵,如今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李桂花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特地还将自己无路可逃的事儿事无巨细的同苏云初讲了,有把柄攥在主子手里,她就是最忠诚的奴婢!
苏云初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茬,嘱咐了李桂花几句,便去了段月白住的院子。
楼玉乘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
饶是苏云初再迟钝,也品出些两人之间的不对劲来,之前楼玉乘给沈凌州医治腿的时候,可没这么上心呢。
不过她素来对这些男人之间的手足之情不好奇,只是问了声情况如何,便又离开了。
托十七办的事情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了回信,苏云初叫她休息了一会儿,带够银两后,乘着王府的马车去了风清居。
她当然不是来喝花酒的,她今天要来找的是月白楼的楼主,段月白。
王氏竟然想利用李嬷嬷去指认沈凌州当初卧床在病有心无力,污蔑她难耐寂寞和狂徒颠鸾倒凤,而那狂徒和太子还长得极像。
如果不是李桂花告知,原主先前给过太子的定情信物和在苏府和太子的接触以及那日在东宫门口打未来太子妃而太子一声不吭的事情,都将会成为“证据”,捶得她难以翻身。
这舆论自古以来就是最难把握禁止的,即便到时候易王用权势去压,只会适得其反,堵不住悠悠之口。
王氏既然敢这样陷害她,那可就别怪她心狠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云初不屑于编造谎言击垮苏家,传闻中无所不知的月白楼里面,肯定有他们犯罪的证据。
而那个风清居的主人正在易王府接受治疗,月白楼既然藏在风清居里面,月白楼的主人和风清居的主人定然有着某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交易,她不仅带了那个男人治疗前感谢她的那块玉佩,还带够了钱,不怕月白楼的主人不给面子的。
苏云初克制着激动,从马车上走下来,由十七扶着进了风清居。
虽是男女客都接的风月场所,里面的恩客却还是男人偏多,苏云初将面纱带上,一直由人引着上了二楼。
风吟的伤还没好,禁足也没解,伺候她的还是上次那位名花名叫绾一的美艳女人。
“妾恭祝王妃娘娘平安回到易王府。”绾一恭恭敬敬的给苏云初上茶,笑起来风情万种,“不知王妃娘娘有何贵干?还是要叫几位伶俐的小子伺候?”
这当然是再好不过。
苏云初搓了搓手,正经道:“我是想来见一见你们的二当家。”
这是暗语。
绾一愣了愣:“主上这几日外出了。”
苏云初装了一炷香都没到的脸顿时垮起,“要等他回来才能求他办事吗?”
绾一:“倒也不一定,若是有主上的手谕,或是换取的货币,也能随时知道您想要的。”
苏云初愣是没想到她连人都见不到。
手谕和货币,她上哪要去啊。
她浑身上下就只有银票和风清居那个男人给的玉佩……
对了!玉佩!
“那如果我有你们风清居主人随身携带的弯月玉佩呢?”苏云初眼睛亮了起来。
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含着笑意,是绝对不会有恶意和心机的模样。
绾一闻言却蓦然惊恐的张大了眼睛,声音止不住的微微发颤:“王,王妃说什么?”
苏云初道,“我说我有你们风清居主人随身携带的玉佩,他昨天亲手给我的,现在人还在王府呢。”
绾一不可置信,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苏云初奇怪的问,“你怎么了?我没骗你啊,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的。”
她说着去翻腰间的荷包。
绾一幽幽道,“王妃娘娘怕是看错了吧,我家主人已经去世了。”
苏云初动作一顿,差点跳起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看了一眼窗外,还是白天,绾一应该不是在和她说什么鬼故事。
风清居的主人已经死了,那躺在易王府的是谁?
“若是方便,还请予妾一观,许是歹人盗走的。”
苏云初连忙将荷包解了下来,一股脑的将里面的银子和玉佩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