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查,苏云初才知道王氏这坏事可真是没少做。
什么为了帮苏云曦在某某大会上夺得头筹,就给某某家千金下泻药,什么某家娘子买走了她心爱的东西,她就找人四处散播人家的绯闻,害得那家娘子直接被丈夫休了。
越看越是心惊,不仅是对王氏,更是对月白楼竟然能搜集到如此详细的东西而感到惊悚。
这月白楼简直比监控还要智能,所有人在他们面前,岂不是没有一丁点秘密?
嘶……有点恐怖。
怜药像是看出了苏云初脸上的忌惮,温声解释:“除了朝廷命官走私违纪和各大家族势力的把柄以及官衙记载的杀人事件,除非是买家上门购买消息,密探不会无故去打探别人的生活。”
苏云初松了口气。
这样倒是不错,不然她还以自己一直被监视着,怪不舒服的。
这里面有一条就是王氏看中了一处地皮想建一座院子,但是那家农户不肯低价卖了,于是设计让农户一家破产卖身进了苏府当奴仆,没两年就被王氏折腾死了,她身上背着人命,也难怪她的资料在月白楼这么清楚呢。
苏云初一页页的看下去,忽得顿住。
这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了王氏每月月末会抽取两天的时间去白龙寺为一家祈福只是借口,那两天她实际是去了郊外的那座宅子,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哥幽会。
月白楼连那个幽会的表哥的身份都查到了,自从王氏随着苏父升迁搬到皇城之后,那奸夫不舍表妹,辞去了捕头的职位,跑来皇城谋求了一份管家的差事,现如今是太师李宏贤家的管家,也算是万人之上了。
苏云初仔细回想了一下原身在苏府的时候确实每月月末那两日从未见过在府里见过王氏。
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想到了一出比上告府衙还要妙的计策。
王氏不是要传播她和野男人的谣言要她身败名裂吗?那她就给她来个捉奸在床!
苏云初看完之后便把东西还给了怜药,临走前还给了她一只簪子,叫她凭借这跟簪子能自由出入易王府。
苏云初自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可图谋的,段月白能把风清居临死前拱手相让,至少应该不会对自己使诈。
这怜药姐姐方才又护着她,值得深交。
十七压下心头的震惊,扶着苏云初上了马车,一时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告诉王爷。
说了……王爷大概也不会信……吧?
易王府,书房。
沈凌州坐在巨大的虎头檀木桌前,听着徐志的汇报,逐渐将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王爷猜的不错,赵大人和柳大人还活着,只是……”徐志紧紧的捏着手指,手背上的筋都凸了出来,隐忍着巨大的愤怒。
“说下去。”沈凌州神色淡淡,语气却饱含怒气。
“只是他们的眼睛好像被挖了,指甲也都拔了,身上全是血……属下听见太子逼问两位大人王爷的暗卫和死士营在何处,他得不到答案,应当暂时不会对两位大人下杀手。”
徐志忍不住红了眼眶。
整整四十多日!他都不敢想象那些日子赵璟和柳成殷是如何度过的!
原以为太子殿下只是有野心,但还是良善居多,但亲眼看到血淋淋的那一幕,他才知道“自古无情帝王家”这七个字。
咔嚓——
沈凌州手中的笔被捏断成了两段,他闭上眼眸,“明晚本王会引开太子,你派人潜入东宫,只许成功。”
徐志毫不犹豫:“是!属下一定将他们带回来!”
“下去。”沈凌州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苏云初回府之后,特地忙到了夜深,甚至找了间院子全部洗漱完,才静悄悄的飘回正院。
正院漆黑一片,只有正门上挂着一盏微亮的灯笼引路,主屋的灯已经全部熄灭了。
苏云初困意逐渐淡了下去,忍不住的咧开嘴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这个点果然沈凌州已经睡了,她至少能避免睡前见到他的尴尬了。
苏云初总觉得现在的易王怪怪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之前那种谈笑风生讲冷笑话的日子了,现在和沈凌州见面,她更多的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尴尬。
一来是好感度已经冲上90%,积分也已经好几千,根本不需要再讲些彩虹屁故意讨他欢心。
二来嘛,谁叫那老逼现在摆明的要睡她。
纯洁的友谊已经一去不复返的了,现在只剩下操蛋的夫妻关系。
苏云初没敢燃灯,猫着腰偷偷摸摸的摸黑进去。
她夜里有些看不太清东西,尤其是今夜是廿十,月亮逐渐弯了起来,又被乌云遮盖,门悄然合上之后,她就彻底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云初只能照着记忆中的路线,一点点的试探过去。
“唔——!”脚趾不小心撞到了镂花的屏风角,疼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