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州到底也没有真的给苏云初点哑穴。
两人的帐篷和别人的隔得甚远,甚至中间还有几车粮食隔着,夜间的风又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根本无人会注意到他们在干什么。
沈凌州又躺回了床铺里,口干舌燥,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烫的苏云初身上都出了一层汗。
两人依偎在一起,男人的手逐渐下移,只是到达一个地方之后,便不动了。
苏云初疑惑的拍了拍他的胳膊。
沈凌州抿紧了唇,绯红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
苏云初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愣了愣,后知后觉:“沈凌州,你该不会不知道……”
沈凌州干巴巴道,“本王没有偷看他人房事的乐趣。”
他知道真刀真枪该怎么做,却忘了自己只知道那个。
虽说他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但是可以逐渐的摸索实践出来,但他只是指腹轻轻碰上,便察觉到了此处的娇嫩,便打消了自己试探的念头。
“我……”沈凌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从一旁拿过一道火折子点亮了蜡烛。
苏云初警惕的看着他:“你点灯干什么?”
还嫌他们不够放浪形骸,吸引大家伙一起来看吗?
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易王!
苏云初顿时兴趣全无,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自己:“吃得苦中苦,熬的热中热,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沈凌州欲言又止。
苏云初掀开一半的被褥,自己拱了出去,一副不打算再说话的模样。
沈凌州看了一眼手中的蜡烛,茫然无措的席地而坐,像只被主人遗弃在路边的大狗。
他后知后觉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这会没再说话,直接熄了烛火,小心翼翼的贴着人靠了过去。
一夜无眠。
沈凌州行军打仗惯了,有些日子甚至几天几夜都不能合眼,甚至连神都不能分,稍有差池就会失城丧命。
一夜不睡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第二日早起依旧精神十足,只是苦了苏云初,本就连着几日都不舒服,一晚上没睡着折腾到下半夜,她脸上浮现了两只浓厚的黑眼圈,光是起床穿衣这会儿功夫,就打了十几个哈欠。
沈凌州贴心的在一旁帮她,甚至嫌女子太过瞌睡,直接将被褥往她身上一裹,趁人不注意,把苏云初连带着被窝一起塞进了马车。
十七过来伺候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王妃娘娘陷在一团被子里面睡得正香。
她没敢打扰苏云初,便坐在马车外面,等候主子随时传唤。
午时苏云初也未醒,沈凌州将吃食打包了一份,只等苏云初醒来热一热再给她吃。
十七便依然坐在马车外面,和赶车的士兵各自坐着一边。
有道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落在十七身上,她每回察觉到了抬眸去看,却只能看到在马车前面骑马的易王和两位暗卫统领。
十七干脆不低头了,目光早逝着方才那道目光向自己望来的方向,没一会儿,赵璟便慢慢回过了头。
四目相对,十七面无表情,只是歪了歪头,似乎是在疑惑赵璟大人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
当然也可能不是盯着自己,或许他只是在透过自己看身后的方向,只是当时十七转过头向后看时,发现自己身后除了马车内的王妃,便什么都没有了。
她回过头,发现赵璟还在盯着自己这边看,甚至微微连一直都微笑温和的眉心都皱了起来。
紧接着,他身边的柳成殷也回过了头,将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十七疑惑,但从小受到死士的驯导,思维早就和常人不同了,即便被两人这样明目张胆的看着,她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只是在察觉到两人对自己并无恶意之后,就将视线移开了。
赵璟咬了咬牙,柳成殷看了一眼赵璟,若有所思。
临州不日便能到。
这一路上赵璟一直奇怪的看着十七,不仅是沈凌州,苏云初,甚至连一起押送赈灾粮的士兵都看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尤其是苏云初。
一开始她忘了给十七准备帐篷,所以十七那一晚是和赵璟在帐篷里度过的,之后虽然在城中买了帐篷,但在外面买的帐篷到底不如从皇城带出来的精致厚重,商家偷工减料,用不了几天就坏了,甚至有些当天就会被暴雨淋破。
那日众人感染千疮百孔毒的时候,十七的帐篷就出现了点问题,最后也没能安装完成,那一日就是她去了赵璟和柳成殷那里,赵璟和柳成殷应当是去别人那里挤挤了。
苏云初推算日子,似乎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赵璟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赵璟是沈凌州的手下,怎么着她管不着,可十七是她的丫鬟,尤其十七以前还是个死士,就像块木头桩子似的,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要是被赵璟占了便宜,她恐怕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