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渔当然并不知道,辛瑶光已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与季平安单独会面,更帮他将“禾”先生这口锅背了过来。
更不会知道,辛瑶光这句“难怪”的真正含义是:
国师亲传理应对道门战法有所了解,毕竟两家渊源极深,那能看出关窍也就并不意外。
……
清晨。
“锵!”
伴随一声穿金裂石的声响,高大的白虎形傀儡“轰”的一声,横飞出去,化作斑驳光点消散。
长柄方天画戟斜斜横扫,在身后扑杀过来,巨熊模样,覆盖冰霜的傀儡胸口一划。
火星四溅,湛蓝色灵素喷涌,后者如泄了气的皮球,徐徐软倒。
“很好,进步卓绝。按照这套战法,应对今天的情况应该足够了。”
季平安老神在在,坐在墙边藤蔓编织成的椅子上,予以点评。
“呼……”洛淮竹吐了口气,扭过头来,干净的脸孔上满是认真:
“我觉得……还不太熟,可以再练练。”
她衣服都没被汗水湿透,只是稍稍热了个身。
“保持这个心态,但体力不要浪费。”季平安站起身,强行忍住了揉搓她那头凌乱黑发的冲动,笑眯眯道:
“今天可就指望你了呢。”
与俞渔达成交易后,季平安静等两日,终于在御兽宗道门演武后,拿到了术法记录的影像。
并予以进行调整。两次演武只间隔不到两天,时间有些赶,但……
“打那两个小娃娃,问题不大。”季平安予以鼓励。
“好。”洛淮竹点头,并没有质疑他的判断。
简单收拾了下,两人结伴走出珍珑塔。
这时候清晨的雾气方甫散去,灿烂阳光从天边映照过来。
塔下几乎没有弟子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便是御兽宗来钦天监演武的日子。
而随着日期临近,监内气氛不可遏制地紧绷严肃起来。
昨日季平安去了次饭堂,发觉所有监生都忧心忡忡,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意味。
相较下,从塔里走出的两人却毫无紧张。
往两仪堂走的时候,洛淮竹闷头行走,憋不出半句闲话来,季平安觉得有些闷,忽然问道:
“苟寒衣今天在总院对吧?”
“要叫师伯。”洛淮竹语气认真地强调,想了想,又补了句:“在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口问问。”
说话的功夫,两人走入两仪堂内,并没有看到熟悉的,围成一圈的屁股,反而每个人都仪容整齐,一声不吭地沉闷等待。
“怎么了,都这副表情?”季平安笑问。
沐夭夭闷头,坐在自己的位子里,手里抓着一把盐煮豆子,一颗颗往嘴里填,闻言纳闷道:
“你都不紧张吗?再过一会,御兽宗的人就来了,监侯们还没传令谁出战。”
是的,在天榜星官们的想法里,今日出战者,无疑要从他们中选出,无论是洛淮竹,还是其他人,都有可能。
怎么会不紧张忐忑?
季平安笑了笑,理直气壮:“反正又不会派我出战。”
众人相视无言,确实。无论选“上”、“中”、“下”哪一等马,都轮不到季平安。
同样摆烂的还有沐夭夭,所以她才能没心没肺地吃豆子。
“万年老二”王宪脸色凝重,看向洛淮竹:
“伱有把握吗?”
洛淮竹扭头看了季平安一眼,然后想了想,没回答。
林沁幽幽地看着这一幕,说道:
“究竟派谁出战,还要等监侯们决定。”
洛淮竹听到这话,突然想:万一不让自己上去,那不是白训练了吗?
于是少女转头就走,单薄的身影朝着朝阳远去,一群人满头雾水,只当她素来我行我素惯了,也不意外。
只有季平安笑了笑,悠然地在桌旁坐下,开始默默计算占卜一些事。
……
议事堂!
五名监侯正襟危坐,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凝重。
“还有一个时辰,是时候要做出决定了。”
上首,李国风眼眸深邃,面无表情开口,身上的官袍垂下,没有任何一丝摆动。
他将一份折子丢在桌上,说道:
“道门演武,双双打平,显然双方都留了手,这对我们并不是好消息。”
不只是季平安在关注此事,五大监侯同样密切在意,御兽宗与道门的比斗结果。
李国风更提早联络了陈道陵,从后者处获得整场比斗的情报。
拿回来供人研究、分析。
这一场演武里,不出预料,由赵氏兄妹对决圣子、圣女。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