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该嫁人了……”
这些年,说媒的人踏破裴氏门槛,但裴秋苇眼光奇高,加上其在府中也颇有地位,便一直拖着,甚至为了断绝麻烦,她曾当众宣布,谁想求亲,除非在才学上胜过她,或补全国师残篇。
李湘君是个开明的主母,也不想逼迫的太紧,但为人母者,岂会不急?
这时候摇了摇头,美妇人转身沿着回廊走回自己的卧房,等关上门,因神经舒缓,一股强烈的疲惫涌上心头。
需要排解。
李湘君扯下长裙,丰腴的身段白皙如一条肥硕的锦鲤,滑入被窝,扭头望着旁边空荡的枕头,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从褥子底下擒出一柄光滑玉杵。
……
……
同一个夜晚。
斩妖司衙门口,两盏灯笼明艳醒目。
衙门后院,一座气派的堂口内,夜红翎伏案,专注地阅读卷宗。
女武夫的披风挂在墙上,身上只穿着锦绣官袍,长筒靴抵在地上,黑金刀鞘斜放在一侧,随时可以拔出的位置。
头顶的乌纱翼将青丝陇在其中,露出光洁的额头。
一双锋利的剑眉为漂亮的脸蛋平添一丝肃杀。
“吨。”放下卷宗,夜红翎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脖颈扬起,喉咙滚动,将冷掉的茶水喝下。
盛夏时节,便是夜晚空气中都残存着太阳的热力,显得有些闷。
然而,真正令她胸闷的并非天气,而是卷宗上记载的案子。
“
“连续三十八人死亡,且皆为猝死,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术法?手段?为何案牍库中并无记载?”
夜红翎绞尽脑汁思索,可武夫途径擅长刚正面,对于这种诡异的手段,缺乏制衡与了解。
“难道只能去找三清观的道士询问?”她心下动摇。
按照一般流程,涉及到诡异案件,斩妖司缺乏思路时,往往会请道门与学宫帮助。
但前些天,余杭知府曾找到她,宣读了神都城中传下的旨意,要求对相关案件自行调查,非极紧急状况,不得泄露给道门与学宫。
身为朝廷武官,一司之首,夜红翎虽不知缘故,但还是答应下来。
可眼看着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她夜不能寐。
若奉旨继续压着消息,又迟迟无从突破,岂不是只能目睹妖人作乱,百姓惨死,而束手无策?
可若是寻三清观,且不说对方是否能帮上忙,但是这件事就瞒不过府衙。
到时候知府来干预,可能案子解决不掉,反而会酿出新的麻烦来。
“若是那名高人能再出手就好了。”
夜红翎烦躁之际,脑海中突兀跳出这个念头。
上一个困扰她的案子,最后便是某个神秘的强者出手,以雷霆手段诛杀了四圣教堂主。
昨晚,她赶去东城打扫战场后,今天也曾尝试调查,寻找对方,可却毫无线索。
当然也是时间太短,毕竟才过了一天。
“想什么呢,看来是昏了头。”夜红翎摇头失笑,觉得自己是热昏了才会寄希望于,那名神秘高人再次帮她解决案子。
另外,虽说此人击毙了四圣教首恶,做了一件好事。
但夜红翎可不会天真地认为,那就是个行侠仗义的好人。
更大的可能,只是某些藏在水面下的势力的斗争罢了,那名高手是敌是友,还真说不清。
就在这时候,突然,夜红翎精巧的耳廓猛地一动,豁然扭头,眸光如电:
“谁?!”
说话的同时,她垂在身侧的手虚抓,“锵”的一声,黑金长刀自行出鞘,递到她手中。
女武夫撞开门扇,仰起头,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夜幕中,某座建筑楼顶正飞快转身遁逃的一道身影,眼睛一眯,吐气沉声:
“来人,守着案牍,本座去去便回!”
话落,夜红翎身影如大雁般掠起,驾驭轻功,消失在茫茫暗夜中,只留下一群值守的官差持刀警戒,防止调虎离山。
……
于是,夜色下的余杭城内,多出了两道速度极快的黑影。
两者一追一逃,脚不沾地,往往一个纵跃便跨出十数丈,踩着民宅的屋顶瓦片,如同武打电影中的画面。
风驰电掣间,夜红翎暗暗吃惊,意外于前方武夫的轻功不俗。
她明确感应到,对方应该比她弱,只是此人身法极为诡异,飘忽如烟。
当然,还有个很重要的因素,即夜红翎凭借丰富的经验,敏锐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敌意,之前更似乎,是刻意暴露自身,吸引她出来。
而考虑到案牍库中并没有什么绝密情报,有牺牲掉一名至少破九境武夫来调虎离山的必要。
她倾向于认为,对方是想单独与她交谈。
否则,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