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慎南听完她的话,沉默片刻,下颚抵在她后背上,温柔地说:“我以为还要过很久你才会答应我。前几年我不在川城,现在好不容易调回来了,没想到女朋友这么难追,正准备给组织写申请。”
叶绾色抬头看他,“申请什么?”
孟慎南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头软了软,吻在她鼻尖上,“叶子,我会对你好的。”
叶绾色那时想的是,如果换作是江淤,她已经被压在床上了。
第一个唇舌交错的吻是叶绾色主动的。
他们去商场里滑冰,孟慎南这种铁血汉子,在荒野里饥肠辘辘地特训三天都不吭声的人,竟然不会滑冰。
叶绾色牵着他,慢慢地一圈一圈地滑,在他快要摔倒时,她揪着他的衣领,软软地贴了上去。
孟慎南浑身僵硬,叶绾色教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上,娇娇地说:“哥哥,换气呀。”
孟慎南很有分寸,在朋友圈官宣俩人的恋情,从不在她家留宿,哪怕她撩拨得再狠。
有晚叶绾色难得半夜失眠,翻出一部惊悚片《stalker》,很旧的美剧了,讲的是独居女孩儿被变态跟踪到家里。
叶绾色想了想家里进贼的可能性。
她住的这房子很老,是外婆留给她的,邻里不熟,看着她长大的老一辈都去世了,隔壁搬来的都是租客,社区连基本的物业都没有。所以她换了密码锁还不够,在门外加装了监控,偶尔有人路过门口,手机里的警报器会响,每到那时她都会看向床头的棒球棒。
她发微信问孟慎南:【家里进贼怎么办?】
俩人几天没聊过天了,她平时在家看剧本,做菜,录Vlog,他在边境线的某座山里保家卫国。
虽然很久不联系,但出于莫名的信任,叶绾色对他很放心。她应该告诉杨苑他俩在一起的事,杨苑肯定比她还高兴。
叶绾色等了一会儿,孟慎南没回,可能又在出保密任务。
她在三分钟内及时撤回,不知道还能发些什么,想了想,重新发了一句【晚安】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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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寒露,叶绾色取了快递,一幅她在新疆拍的照片,天蓝海阔的赛里木湖。
她拍下后拿去打印店放大冲洗,这会儿才收到。
刚拆完画的塑封,她一时找不到地儿挂,随便摆在门口,想着等下次孟慎南回来帮她挂,杨苑的电话来了。
叶绾色不拍戏时,就是一死宅,联系她的,除了杨苑就是乔唯皙,不过后者比她还不爱出门,属于满世界撒欢儿,但只待在酒店里画图纸的宅。
杨苑的声音很兴奋:“宝贝儿,商婉的助理打电话给我了!”
叶绾色坐在沙发上,抱起毛茸茸的猫祖宗,给猫梳毛,“你为什么听起来像中了彩票?”
杨苑:“那你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平静?你不是哭天喊地想要这个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又佛系了。”
叶绾色在西宁那晚碰巧听见商婉在打电话,她家里的小女儿生病了,高烧不退,她人在外地,大半夜的,家里的保姆又不会去医院挂专家号,她快急疯了。
叶绾色试着给川城三院的杨怀礼打了一个电话。杨怀礼是她爸爸的旧部,她得喊叔,还好人不避讳她爸的事,是为数不多的没有树倒猢狲散的老朋友。
事情过后的两天,商婉问李烈要了叶绾色的微信号。她当时就知道,自己将面临一个转折。
叶绾色听到这消息并没有太高兴,哪怕试戏成功,定下角色,开拍前也可能被换掉,混杂的渊薮地,这种“意外”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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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淤刚从南非考察回来,正在张罗新酒吧开业的事儿。
半醉半醒间,他刷到了孟慎南的朋友圈。
他跟孟慎南的关系谈不上多瓷实,碍于长辈的面子,逢年过节去对方家里拜个年。
孟慎南发的这动态有意思。
万年不冒泡的人突然秀起了恩爱。
发一条还不够,还他妈一条接一条。
最新这条异常扎眼。
——“女朋友做的饭。”
那是一桌很家常的菜式。青椒回锅肉,呛炒空心菜,软糯的八宝饭。色泽搭配好看,健康又养身。
江淤看了几秒,眼里进了一根睫毛,他揉了揉,没揉出来,卡在他眼里跟刺似的。
拇指落在手机屏上,摩挲半天,幽幽地点了一个赞。
他仰头靠在沙发背,手里握着水晶杯,里面浅浅的一线红酒,茶几上是数支燃了一大半的雪茄,烟雾熏着他的脸。
蓦地,他冷笑几声,手臂一抬,杯子重重地砸上一面落地窗。
新装的玻璃被击中受力点,晃了晃,哗啦碎了一地。
蒋阔听见声音进来,转头叫人收拾,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操,老子上午才盯着工人装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