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厨娘一心只想从事关兰姨娘三餐被下料之事摘出去，如今听程青亦这样说，她并没有犹豫多久，当即就将自己所知晓的说了。
“你是说，茹绣娘？”
程青亦听着郑厨娘说完后，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但是惊讶之后，程青亦倒也觉得没多出乎意料。
原本她就怀疑茹绣娘应该是知道一些事，不然也不会被宋氏吩咐柯妈妈秘密送出尚书府。
现在再听郑厨娘这样说，程青亦心里只觉得可惜，不由叹了口气：“就是茹绣娘如今已经出府，去了哪儿，怕是一概不知的。”
“奴婢却是知晓一些的！”
郑厨娘连忙说道：“实不相瞒，奴婢的小女儿曾经暗自跟着茹绣娘学了一段日子的绣工，也正是如此，奴婢才得以和茹绣娘有了更多的相交。”
程青亦听出来这话里的另外意思，不由眸光微亮：“这么说，你知道茹绣娘现在在何处？”
“奴婢虽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确实当初是听过茹绣娘提过，若是有朝一日能从尚书府离开，那是一定会去南边她婶娘那边投奔的。”
郑厨娘回忆着，将当初和茹绣娘所言谈过，茹绣娘提及到的关于其婶娘所在的地方还有村子相关都如实告诉了程青亦。
“大姑娘，茹绣娘当初之所以没有站出来，后来更是听从了夫人的安排，实在也是人在屋檐下，她并非是有心的。”
郑厨娘很是纠结，却还是抿了抿唇继续说道：“若是可以，大姑娘找到了茹绣娘，奴婢愿意替大姑娘游说，一定让茹绣娘出面来给先夫人证明清白。”
程青亦并没有点头答应，也并没有摇头否决，只是神色淡淡地说道：“一切，且等有机会找到茹绣娘再说吧。”
毕竟，按照宋氏的手段，茹绣娘是被柯妈妈秘密带出了尚书府，说不准会去投奔所谓的婶娘。
“此事就先如此吧。”
程青亦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对郑厨娘又嘱咐道：“这些时日，你仍旧该做什么做什么，若是柯妈妈那边找上你，你只管暗中来找我，我自会保住你的。”
不管茹绣娘找到还是没有找到，郑厨娘现在算是实打实可以出面指认宋氏的证人，毕竟这嫡夫人善妒谋害丈夫妾室子嗣这一名头盖下来，宋氏都得矮上一节。
有些事，虽然不能一蹴而就，但是，循序渐进，也比毫无进展的好。
压死骆驼的，往后也不是一下子，而是慢慢之后，累积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花园这边，程青亦也不打算继续逛了，和郑厨娘分开之后，程青亦做做样子也就回青禾院了。
不过晚膳的时候，程青亦倒是听到冬菊打听回来的一个消息。
宋氏染了风寒，病倒了。
第二日一早，程青亦带着冬菊去芙蓉院。
程青亦依旧没有见到宋氏，只不过，这次是柯妈妈拦在了正屋门前。
柯妈妈很是规矩地给程青亦见了礼，然后恭声给出了解释：“夫人眼下染了风寒，身子乏，昨夜一夜没睡好，如今正补觉。也让奴婢在这屋外守着，若是有姑娘们过来请安的，就让回，这段时日也不用每日过来了。免得过了病气给姑娘们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体贴，好一派的嫡母为子女着想的殷殷之情。
至于这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觉得交出去内宅中馈之权后，越想越气装病，程青亦当然不会去深究。
面上，程青亦很是关切地看了一眼柯妈妈身后捂得严实的门帘，柔声说道：“既是母亲的吩咐，我们做子女的，自然是唯有听从。只盼着母亲好好将养着，毕竟这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柯妈妈嘴角抽了抽，直觉大姑娘这话听着不顺耳，可偏偏人家一脸写着真诚的关切，她只好连连应是。
见不到宋氏，对程青亦来说，这算得上让她心情愉快的事，省得再多演一会儿的戏。
再说，宋氏不是说了，接下来她都不用再来晨昏定省了，那更加省事了。
程青亦和柯妈妈简短地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冬菊从芙蓉院离开。
出了芙蓉院，程青亦却并没有回青禾院，反倒是往花园走，也吩咐冬菊：“我一会儿在花园里的亭子等你，你自己回青禾院，将往日我出府的衣裳包裹带出来。”
冬菊立刻明白：“姑娘这是要出府？”
“对！不过，这次我自己去，你不用跟着，一会儿替我守角门。”
冬菊这也已经是一回生而不熟了，心知自家姑娘看着胆大，其实每次都是有所考量之后才会偷偷出府，连连点头，就独自快步往青禾院去。
监视小厮依旧在暗处跟着程青亦，自然也目睹了程青亦不知道低声和冬菊说了什么，就见冬菊快步离开。
他正心里疑惑着，就听见程青亦说道：“你且先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监视小厮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