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时,乐无边,追蜜蜂逐蝴蝶,以为家乡就是天。胆子大,不惧虎,恶犬狂吠有何怕,一朝被狗咬,方知万物凶。
长大时,装忧愁,不懂世事强说愁,知道世界大无边,天外还有天外天。天有变,事无常。今朝还在谈说笑,明日却入黄土了。
村里的小学到四年级就没了,四年级以后就要到乡上的中学去读。
此时莫小新的老家还在山旮旯里,没有搬到山下的马路旁,到中学去读书,对十岁的孩子就更远了,必须要住宿。
中学在乡上,但莫小新五年级以前,几乎还没有去过乡里。
他所熟悉的范围,也就是老家的屋前房后,以及去村里小学这一路的事物。
还有就是他家到外公外婆家,大舅家,大姨家这一块的范围。
长大后,再看自己熟悉的这块地方,莫小新才觉得范围小的可怜,真是微不足道;但对十岁的莫小新来说,这小块地方,就是他的认知天地和视野。
这块天地以外的世界,都是他的盲区,对他来说都是充满好奇的新天地。
五年级以前,莫小新对乡里有过三次印象。
第一次,是一亲戚怀孕生孩子,在乡卫生院,母亲和几个亲戚带着孩子去探望,莫小新就在其中。
那时他还很小,印象很模糊,对这个有楼房,有学校,有医院的地方,感到很新奇,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
第二次,是母亲带他在本家的叔那里玩,莫小新被叔家的大狼狗给咬了,大人带他去乡上卫生院治疗。
那条大狼狗,体格很大,也很凶,它的模样和狂吠声,很符合凶狗、恶狗的威名,让人不寒而栗。
那条恶狗咬伤过好多人,莫小新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后一个被咬的人。
那条狗咬了莫小新以后,主人家就不要那条恶狗,据说是给送人了,没送人之前,平时用一根铁链拴着。
那天莫小新抄近路从狗旁边的小路过,狗发了疯似、癫狂的乱窜,狂吠。
他被咬之前,母亲还担忧提醒的说:“你懒死,多走绕点路,别从哪里过,小心狗咬你。”
一旁的婶娘笑着说:“没事,没事,狗用铁链子拴着,够不到人走路的地方。”
恶狗的狂吠、乱窜、乱扑,的确很吓人,似乎要咬死人,把人撕碎的感觉。拴狗的铁链,被拉扯的噼里啪啦作响,莫小新想快速冲过去。
就在他冲到路中间,那条力大无比的恶狗,竟然拉扯断了铁链,向莫小新扑来。
那一刻,莫小新吓得意识一片空白,感觉天旋地转,哇哇哇,像杀猪般的拼命嚎叫。
等有意识时,母亲和婶娘都跑到莫小新跟前,把他抱在了怀里。
她们掀开莫小新的裤子,腿上被狗狠狠咬了一口。清晰的四个狗牙印、涔着血。
莫小新哇哇哇吼破喉咙的哭,并不是因为疼,而是被恶狗给吓坏,给吓哭了。
叔的父亲,他和母亲把莫小新送到乡上卫生院,爷说自己的狗打过狂犬疫苗,不用怕。
而当时条件落后,乡卫生院也没有狂犬疫苗,医生了解了情况,又看了一下莫小新的伤口,说给孩子消消毒,打一消炎针。
而莫小新最害怕扎针,当时母亲没摁住他,医生就来摁莫小新,莫小新拼命的嚎叫,一口就咬在医生摁他的手上。
医生急忙缩回摁莫小新的手,笑着惊叫到:“诶呀,这娃咋还咬人呢,这么狠滴。”
医生换个莫小新咬不到的地方,控制住他,强行给莫小新打完针。
第三次,是一个冬天,母亲到乡上压粉条,莫小新跟母亲一块去玩,此时莫小新才读二年级。
母亲去压粉条,他就在街道上玩,碰巧遇到在村里学校读书的同班同学毛川,还有他的邻居,也是一个男孩子。
川同学就拉莫小新一块玩,玩当时流行的一种游戏,叫打板。
板,就是把纸叠成四四方方的有正反面,然后放地上打,打的翻面了就赢过来,玩的乐此不疲。
那天早上不知怎滴,莫小新运气特别好,把川同学的板几乎给赢光了。
毛川玩的很高兴,很上头,就让莫小新不要走,他回家找书、找纸做板,马上出来继续玩。
可母亲把粉条压好,川同学也没出来和自己玩,莫小新赢得板也没要,就和母亲回了家。
结果过了两三天,村里大人们传说一个消息,说有两孩子在中学的宿舍,煤气中毒给熏死了。
莫小新好奇的问:“那俩孩子是谁?在哪住?”
结果得知,就是前一两天和自己一块玩耍的孩子,同班同学竟然这样死掉了,太意外了,怎么会这样呢。
莫小新心里吃了一惊、大震,心想昨天还和我一块玩的伙伴,怎么过了一夜就会死掉呢,他们还那么小,那么年轻啊!
后来不久,那两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