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就滚了下去,摔得哎呦哎呦直叫唤。
薛崇眼见柳承絮猫在被子里边笑得发颤,便伸手钻进被窝,报复性地捏了一把他腰间最软的那块肉,故作严厉道:“老实睡觉。”
好在夜里风势不大,火苗并未蹿到柳承絮他们所在的房间。
柳承絮醒来时,火已经灭了。
一具焦黑的尸首摆放在院子中央。
“此人……”薛崇观察着那具焦尸,询问说,“是丁湛山?”
“回禀殿下,这正是丁湛山的尸体。”待几名官兵用草席包裹好尸体装进裹尸袋,官兵头子紧接着说,“卑职等人还要赶路带罪人的尸身回东都复命,且先行告退了。”
“简直就是胡诌八扯!”宋瑾初朝着官兵们走远的背影撇了撇嘴,“无凭无证的,怎就断定那是丁湛山的尸体了?谁知道是不是他们打哪个山头扛回来凑数的野鬼……哎?你们看见客栈掌柜了吗?”
“看见了,”柳承絮抬手往大门外一指,“走了。”
“走了?何时走的?我怎么没见着呢?好歹让他准备些早饭再走呀,他没说去哪?没说何时回来吗?”
“刚走,”薛崇抢答说,“去了东都,不回来了。”
“东、东都?啊!你们是说那具尸体?”宋瑾初猛然惊觉,“可你们是如何仅凭一具焦尸,就能分辨出他是客栈掌柜的?”
“你可曾留意,那具尸体的腰部黏着一颗红宝石?”薛崇问。
宋瑾初更懵了:“什么红宝石?”
“昨日来时看到的,”柳承絮答疑说,“客栈掌柜有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腰带,或许是因衣饰材质的缘故,那颗宝石在火中黏在了尸体的腰上。”
“所以,是金蝉脱壳之计?!”宋瑾初自言自语地分析说,“先是用‘相见最后一面’这样的说辞拖延丁湛山活下来,再派官兵将他合理地带出人们的视线,接着到这荒郊野岭放把火,然后便可以对外称他是葬身火海,最后再找个与他身形相仿的替罪羊,也就是客栈掌柜,伪装成他的尸体偷梁换柱,如此,他便能逃出生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