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念初尘的脸色渐渐好转,气息也平稳下来,扶羽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打算先离开这棵树。
她靠在树上和念初尘面对面,感觉更怪。
扶羽一动,念初尘睁开了眼。
他从不曾试过,跟一个长得比猴子还要难看的小怪物离得这么近,她不仅脸上都是鬃毛,鼻孔又大又圆,牙齿突出。
四目相对,念初尘露出了许久没有出现过的嫌恶之色。
而且这次更甚,居然震惊地瞪大眼,好像多么不可思议扶羽站在他的面前。
扶羽心里诧异之际,念初尘猛然一皱眉,然后转身弯腰,哇哇地吐了起来。
扶羽......
简直太侮辱人了!
吸我口气至于吐吗?
“阙主,你没事吧?”岁末过来扶住他。
念初尘吐一次还不行,他挺起身后继续吐了第两次。
扶羽闭了闭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她直接忍无可忍,转身拎起雪娃走人。
再待下去扶羽怕自己会揍人。
*
念初尘靠在榻上,长睫微阖,他一只手托住额头,面容憔悴。
不过是吐到憔悴。
岁末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免自责,“阙主,这件事是我的错,我本来跟踪姜公公的,没想到被他发现了,情急下雪娃又正好路过,我只能,只能......”
一切都太巧合了,偏这时候扶羽和念初尘也走了过来,像老天爷安排好的。
念初尘痛苦地皱了下眉,他缓缓睁开了眼,在岁末身上来回打量,目光带着不可思议。
岁末低着头不敢看他,继续说道,“不过阙主放心,姜公公应该没有起疑心。”
说完半晌,岁末也都没有听见念初尘讲话,他只得抬起了一个眼神。
念初尘还在看他,本来冰亮的眼眸碎成了光点,复杂而又难以理解的样子。
“阙主?”岁末只得唤他一声。
念初尘挪开了眼,他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地问岁末,“你对着一个怪物......”
岁末屏住呼吸,静等着他的指责。
念初尘停了一会儿又看向他,眼底更为暗晦,“居然能亲得下嘴?”
岁末.....
原来阙主是在考虑这个问题。
岁末轻咳了一声,知道念初尘的情况,他只得支吾着说道,“阙主,我眼中的女人和您眼中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念初尘向前倾了下身体,双眼绽亮,“那在你眼中,先阙后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岁末,“......一个很美丽很美丽的女人。”
念初尘眼中马上出现了讶色,“很美丽?她长得这么丑哪里美丽?”
岁末嘴角抽动了一下,觉得这个问题和念初尘很难沟通,但诚实的岁末还是本着初心道,“先阙后是殇阑阙第一美人,当初就算她出身不好,踏破白家门坎求娶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这话不假,白浅栀虽然出身低微,在白家如下人一般,但她的长相的确美艳,许多名门公子哥看上一眼都会为之疯魔。
念初尘撇了下唇,不能理解道,“一群有毛病的男人。”
岁末......
终于,念初尘转开了这个话题,随意吩咐岁末,“你去送点补品给王嫂,她的血气的确对我有帮助,”他变换了一个姿势,眸如墨汁,沉凝肃厉,“修罗镜快要开启了,我必须有足够的精力去寻找审判之剑。”
岁末挺身站出来,自告奋勇道,“不如让岁末代阙主去吧。”
念初尘虚一抬手,声音冷肃,“六天都对审判之剑虎视眈眈,这一趟我必须亲自去。”对他而言,出王宫是有风险的,但是他必须这么做。
啪!
念初尘手边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摔成粉碎。
岁月看了眼茶杯。
念初尘虚握的双手已然攥紧,他眼底一片阴翳,“王兄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我一定要让六天付出代价。”
*
扶羽回到勤政院第一件事便是仔细查看那支金簪,但她细看下才发现,这金簪与自己那支并不一样。
踏星尘房里那支金簪颜色偏暗,而这支明显是新打造的。
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扶羽叹了口气,疲累得揉了揉额头。
折腾了这么半天,竟然不是。
她的那支金簪是不是也被人偷走了,如果她故计重施,不知道偷窃之人会不会也主动还回来。
不行,同一个办法不能用第二次。
扶羽深知已经错过了查找的最佳时机,恐怕偷窃之人早就将金簪藏了起来,若想找,可能要大肆搜宫才行。
扶羽正头疼时,外面雪娃又大喊了起来,“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