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透明的老者出现在院门口,直视水盈。他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死了许久的鬼?
水盈暂停超度问:“老人家是不是有话说?但说无妨。”
老者白发白须,仙风道骨。
他朝水盈拱手道:“小老儿乃本村的先辈,宿明山里古墓的守墓人。多谢姑娘出手相助,我才能从镇压的法器中脱身。方知子孙后辈造了多大的孽。”
“守墓人?有劳前辈说一说那墓的来历。”水盈颔首还礼。
对方生前是驱魔师。
“小老儿正有此意。三千年前,玄灵国建国。其皇帝有一亲弟,封为地煞王……”
地煞王战功赫赫,残暴嗜杀。
皇帝念其功绩,一再忍让。谁知地煞王变本加厉,妄图登大位。
在夺位之争中,地煞王兵败逃走。皇帝深感其威胁,命人四处找寻。
“我身前乃驱魔师。与众师兄弟受皇命寻找地煞王。传闻他修炼邪术,妄图长生不死。找了近十年,我们终于在此处发现地煞王陵墓。只是当时以我们的能力,无法诛杀。”
地煞王借山势地脉修建陵寝,用多人陪葬强行使用禁术。
十年,术已成。
他们只好以术法暂时封印陵墓,并在此落地生根守墓。然世事难料,在时间长河中后人渐渐忘记本心。
其中一名后人收拢土匪强盗,称兄道弟,坏事做尽。
至此,先辈之言全忘。
地煞王被封印却没放弃,放出一缕缕气息蛊惑村里的人。很快,全村的人奉他为主,为他办事。
当年陪葬之人更成为地煞王的阴兵,时时在山中巡逻,抓孤魂野鬼收为己用。
“地煞王要求每年献祭美貌女子,施以冥婚。那些女子魂魄被他禁锢,不得超生。”
水盈想起阿红。
所以阿红是被强制冥婚的其中一人,头颅与灵魂皆被掌控。
阿红面无表情,双手紧攥。
她好像想起一些事,一些可怕恐怖的事。那种叫天天不应,眼睁睁看着刀落下砍断脑袋的痛苦……
阿红身躯颤抖,本能害怕。
谁,好像有谁出现……
谁出现打断仪式,致使阿红的身躯被夺走。张员外找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却带不走。
既然带不走不如毁掉,以免落下证据。他自信任何一个驱魔师,都不会放过凶恶的尸体。
“历史上确有地煞王。传闻嗜杀成性,犹爱美色。他的陵墓居然在这。”扇子一敲手心,许诣双眼一亮,“水盈,好机会啊。好歹是个出名的王爷,墓里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水盈回头:“什么好东西?陪葬的军队,还是被迫冥婚的女子?”
“张员外不在村里,想必已进墓。他是地煞王的帮凶。”药罐烧开,蓝笛忙去揭开盖子。
“处理好村子的事后,我自会去找他。老人家,事情交给我。你去投胎吧。”水盈继续掐诀念咒。
老者躬身一拜。他这个前辈做不到的事,交给后辈办。
惭愧啊。
随着念咒,铜钱内撒下的水汽越来越多。村里被洗涤的灵魂感觉轻飘飘的,身躯不自觉飞往一个方向。
他们齐齐朝水盈行礼,仰头留下热泪。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灵魂去该去之地,善恶自有审判。
铜钱飞速旋转,蓦然浇出一层又一层的水幕,彻底清洗整个村子。
许诣伸手接住若雪般飘飘荡荡的水珠,感受到其强悍的净化之力。
手心被烧灼,他捏拳收回手。
姜姑娘回首,好友已走。她微微一笑,如此也好。
水汽猛然爆开,铜钱跌落。
水盈接住铜钱转身:“许诣,麻烦你帮忙跑一趟,去外面卖一些丫鬟回来照顾病人。路上不好走,她们皆有伤在身不便移动。只能请人来。”
“没问题。钱拿来,再加上跑路费。我保证办得妥妥帖帖。”许诣叫上梁聚义。
从挎包里掏出一沓银票,水盈放在他手里:“记住,需要会照顾人的。”
许诣一口答应,与梁聚义离开。
水盈煎不好药,可以帮忙端端水。
阿蝠和薛红情回来,说一说有多少女子受害。由于伤重不好移动,解了锁链都还躺在床上。
铜钱暂且保住她们的性命。蓝笛一一上门看诊。水盈几人陪同。
阿蝠和薛红情帮忙收拾床铺,给病人干净的养病环境。一开始大伙见到蓝笛有些害怕,在阿蝠鼓励下同意。
那么多人受伤程度不同,用的药也不一样。蓝笛抓好一副,薛红情去煎一副。
有些屋里并没有干净的被褥,阿蝠只能把脏的洗一洗,再用法术弄干。
病人喝药擦药后,总算能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