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多少工赚了多少钱。
倒也没挨过打,只是向来捡旧衣服穿。弟弟才有新衣服,任她多羡慕也没用。
“怎么哭了?快擦擦。”牛三嫂用袖子给她擦擦。
牛春笑笑,只说没事。
柔声安慰,牛三嫂再讨论料子怎么做好看。不管怎么做大概都穿不上,牛春轻轻回答都好。
她俩在屋里说好一会话,傍晚才出去做饭。晚饭其乐融融,牛春却喉头哽咽。
至少这世上还有人关心她……
够了,足够了。
次日,牛三嫂和丈夫早起。
男人去做工。牛三嫂来叫牛春一起去拿猪肉摆摊。
坐在床边,牛春内心难受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先去吧。等我上趟茅房再去。”
牛三嫂叮嘱多注意身体,出门了。
屋里只剩牛春,她打开门举目四望一阵恍惚。
若她真是这家的女儿该多好啊。
转身回屋,她把值钱的东西收拾出来放进一个包袱。
这些她都用不上了,留给他们吧。
牛春坐在镜前,郑重梳头。不戴任何首饰,素面朝天。
该走了,不可能回来了。
她起身,依依不舍打量屋子。比起那个从小长到大的家,牛春更舍不得这里。
可是不舍也要舍。她决然转身出去,关门走上该去的道路。
今日有人办喜事,街坊邻居津津乐道。吹吹打打的队伍过来,后面抬着轿。新郎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喜气,满面笑容。
牛春靠边继续往前走,这份喜气她沾不到。
接亲的队伍慢慢远去。孩童欢喜追赶,老百姓凑上去瞧热闹。
只有牛春走向不一样的路,不关注背后喜事。她走到衙门,抬头望威严的匾额。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牛春上前。
另一边。
人们跟随接亲的队伍绕城一圈,最后停在万府前。
牛三嫂过来瞧热闹,听边上的人说这门亲事多好多好。
前面出题拦新郎,百姓们一个个起哄。什么诗词歌赋啊,答不上来可不让进。
风北江对答如流,赢得众人鼓掌助威。
难不倒新郎官,他可进去了。拦路的人调侃几句,百姓们哈哈大笑。
喜事热闹,围观的人很多。
牛三嫂瞧见新娘被背出来送上轿,赶紧回去看摊子。
她心情愉悦,沾到不少喜气呢。
而摊子边,好几个熟客等着。
“上哪去了?等半天了。”
“抱歉抱歉。我马上给你称。”牛三嫂忙碌起来。
热闹的长街。
新郎接到新娘,笑得越发高兴。队伍一路到风府,新娘被送入房中。
傍晚时才举行婚礼,而今还早。
水盈一行前来做客,好些人过来聊。有问刺绣、膳食的,有质询小病的。当然少不了请水盈看相的。
相是随便看的吗?水盈顾左右而言他,不给钱的事她可不会做。
“听闻余捕头升职,被调去都城当差。是不是真的?好像抓到什么通缉犯,立了大功。”
“我也听说了。调令已经下来,不日押送犯人去都城。”
果然,小的职位波动。
水盈塞口点心,这次一别,再见便是在都城长月。
“水盈姑娘,帮我看看。我最近有没有个什么灾啊祸的。”
“今天吃喜宴,不做生意。你要光顾,明日请早。我给你打折。”水盈勾唇挑眉道。
对方偃旗息鼓,暗暗抱怨小气。
什么便宜都想占,也不看看有没有那福气。
水盈懒得搭理。
傍晚。
新郎新娘行礼,开宴。觥筹交错,宾客尽欢。
新婚洞房烛夜,宾客吃饱喝足散场。水盈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不少。
喝最多酒的阿碧,醉醺醺趴在水盈肩头时不时说两句醉话。
阿紫深一脚浅一脚走着。
担忧不已,阿蝠赶紧去扶。
并不认为自己醉了,阿紫拒绝搀扶:“不用,我能走。”
水盈和蓝笛浅酌两杯,没多喝。
肩上的猫死重,压得难受。把阿碧揪到怀里,水盈抱着:“秋天了,冷起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蓝笛与她并肩,回想起初遇时的场景。
三年,快到四年了。
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他想到趣事不自觉扬起笑:“明年去长月,圣皇该高兴坏了。”
水盈歪头瞅蓝笛:“他呀堂堂皇子,年纪轻轻非认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