鹘隼的绒羽期一般很短,自破壳后,幼崽每天要吃相当于自身体重一半的肉,一周体重增长五倍,所以成年的家长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出捕猎。
因为母亲的卖力喂养,常羲很快从一个小毛绒变成了大团子。
这天,她伸出翅膀,盖住眼睛,懒洋洋地吹着风。翅膀边缘的绒毛已经渐渐褪去,换上了一圈绒羽。
妈妈过,这时覆羽期到来的标志:最先开始的是双翼,然后是身体,当长出第一根尾羽时,便会进行血脉觉醒。
它是鹘隼实力强劲的关键,在漫长的覆羽期中,小鹘隼会真正学会运用力量,控制身体,直到不断换羽,身上长出第一道金纹,覆羽期结束,跨入成年。
尽管还没长出尾羽,常羲已经察觉到了一种躁动,一种说不清摸不透,却又真实存在的鼓跳,她不得不去崖顶吹风,也只有在风中,才能真正获得短暂的平静。
常尹从不阻止常羲的活动,这个特殊的孩子不能套用以往的模板来引领。她只是悄悄陪在常羲身边,确保她的安全。
看着崖头那个小小的身影,常尹长长叹了口气,以前的经验不可以参考,而她又那么瘦弱,她很忧虑常羲能不能挺过去那次觉醒。
高处的风景总是很好的,远处的森林连成一片,风一吹,绿色便此起彼伏。但常羲没有心情欣赏,崖顶的风在呼唤她,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对妈妈说:“我想跳下去,妈妈,你能接住我吗?”常尹没有问为什么,惊讶后很快回神:“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常羲便在妈妈的默许下,张开翅膀,一跃而下。
出乎意料,身边像回到蛋壳里一样温暖,常羲能感受到气流盘旋着,环拥着她,于是一切都慢下来了:环绕的云雾,跳跃的尘埃,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风从远方赶来,诉说着他的偏爱。
不远处时刻关切的常尹终于放下了心,她观察到了更多的细节:常羲身边的风违反规律地旋转,考虑到鹘隼传承里根本没有什么有关魂力修炼的诀窍,她只能将一切归因于常羲的天赋。
是的,风喜欢她。
飞翔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常羲回到家里还有些意犹未尽,跃跃欲试想要在跳一次。但妈妈一句话把她的兴奋引向了另一个方面:“宝贝,看看你的身后。”
她回头,赫然是一根尾羽,阳光的照耀下,尾端闪烁着若有若无的金。“我已经度过了血脉觉醒?”常羲向妈妈求证。
“我想是的。”常尹微微笑着,看着常羲抱着自己的尾巴不撒手,若有所思:鹘隼血脉觉醒重点在重塑骨骼,但常羲看起来几乎一点变化都没有,反倒是无师自通了飞翔。
回想起她身边奇怪的风,常尹摸索出一个猜测:也许一向走暴力美学的鹘隼这次出了个法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场旅途也需要调整一下航线…
“还记的我和你说的旅行吗?”
常羲勉强从长了漂亮尾羽的兴奋中脱离出来,“记的,在学会飞翔后,为了锻炼身体和增长见识,我们会开始一段很长的旅行,直到成年,是要开始了吗?”
“快了,我会准备一些东西,准备好了我们就走。”
于是,在妈妈准备东西的时候,常羲就凭借着刚刚学会的飞翔漫山遍野地撒欢儿,今天去骚扰一下暗金恐爪熊邻居,明天去栽花,把万崖挖地满地是坑,后天去吓唬小动物...
再一次被别人找上门的常尹深深觉的这样不行,于是第二天就带着常羲去捕猎,来消耗幼崽旺盛的精力。
她们共同翱翔在天际,常馨难得安静下来,听着妈妈的话。
“捕捉猎物是项危险的工作,有时没有容错率。在捕捉坚硬地面上的猎物时,一次失误就会引发致命的碰撞。”
“你要学会运用你的身体:用羽毛来感知风向,用眼睛来锁定猎物,用翅膀调整飞翔的轨迹。”
她翅膀一振,划出一个圆润的弧线,“飞翔,是独属于鸟类的超能力。翱翔是空中最重要的技能之一,我们借助气流去往高处,甚至都不用拍打翅膀。俯冲是一种重要的攻击手段,每小时240公里的高速带给我们巨大的冲击力,但不用担心,我们坚硬的身体完全承受得住反作用力。”
常尹远远地看见了一只铁甲猪,“幼崽在孵化后就能睁开眼睛,但视力很差。好在不用多久,就能飞速增长,并成为魂兽界最强大的感官之一。里面的感光细胞足够让我们在广阔的区域中迅速发现猎物;弊端是不能直视太阳,为此我们进化出了很长的睫毛,但同时失去了上面的视野。”
她带着常羲躲进云层,遮掩身影,寻找合适的攻击角度,“翱翔时爪子要收起来,减少阻力,但攻击时要把爪子甩到前面,强有力的爪子足够把猎物勒到窒息,脚趾中的肌腱和包裹它的组织会形成一种简单的锁定机制,即使我们放松下来,它的抓握力也不会减少。”
“就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