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都不需要等,所有没走、留在地下的人都记住了这个代号。
擂台赛不限制次数,只要在规定的位次区间内,相互挑战甚至不能拒绝。
这意味着,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往上打。
常羲拢了拢斗篷,站在台上等待对手,她看中了一个任务奖励,但接任务设置的等级比较高,于是来这边试试水。
他很快来了,一身肌肉撑得衣服鼓鼓囊囊,满脸漫不经心:“刚进来的新人吧,你叫什么?哦,我忘了,这不重要,就让我来教教你地下的规矩吧!”
魂环释放,五个光圈大亮,但太慢了,他刚刚抬手,常羲就像鬼魅一样出现在身后,干脆利落一击。
远去的风中有一个轻轻的声音:代号鸢。
常羲甩干刃上的血迹,环顾一周:“下一个。”
站台上热气腾腾,闹着助威,他们挥舞着手臂,大声喊着:
“嘿,给这个小子点儿颜色瞧瞧”
所有人都没当一回事儿,这样的比赛他们见了不下几百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直到,那不停的“下一个”。
下一个,
有人晕倒在台上,只有隐约起伏的胸膛能看出,他还活着。
下一个,
有人害怕,喊了认输,逃下台时眼里还残留着恐惧。
下一个,
有人拼死抵抗,被她打飞下去,血肉模糊,没了气息……
不断有人下去,也不断有人上来,最终只有那个穿黑斗篷的人留在原地。
她露着下面小半截脸,手上风刃不停,像极了收割生命的死神。
只有颤抖的手,起伏越来越大的胸膛,和斗篷上扩散的湿痕能看出来,她并不轻松。
下一个,下一个会是谁呢?
他们开始自发寻找那些排名靠前的选手,手段频出,威逼、利诱、挑衅,让选手愿意或是不愿意地站在台上,打一场观众愿意捧场的比赛。
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沉重,但常羲还是跳起来,躲过了那一击,于是掀起的斗篷也成了羽翼,托举起这个不屈的灵魂。
“铮……”刀剑相撞,巨大的冲击力反震在她身上,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常羲主动迎了上去。
她内心有一团火,这火愈来愈烈,烧得浑身都疼。
命运?我不信命!
如果真的有,那我要告诉你:我想骑在你头上很久了!
常羲在手上重新缠了一圈绷带,再次握紧刀柄。
炫目的魂技迎上白光,四散纷飞成碎片,一如她打破的既定规则。
值得吗?金在里面看着,好像突然才触碰到了这个人,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替你遮住了气息,大胆去吧……”
他在她的识海里,当然清楚这副身体是怎样一个糟糕的状态,每时每刻的撕裂让真正的愈合永远无法实现,强大的力量伴随风险,若不是身体还算强悍,可能早就走火入魔了。
玻璃杯里装着沸腾的热水,处于爆炸的边缘,而她没有试图降温,甚至想强行驯服、激化它们。
就当我是好心吧,或者是为未来的动作提前支付好处。
金分出一股精神力,抹去力量里龙的印记。
生死之间,危险直击心脏的刺激,更激出了她心底的戾气。
那些不甘凝聚在挥出的每一刀中,朝向对手,朝向命运,也朝向自己。
我心里有一团邪火,要么烧死命运,要么烧死我。
血水顺着线条滴下,飞溅成花,常羲环顾四周,没有人再站上来了。
周围已是鸦雀无声,他们看着她收回风刃,打散的空气微微推开斗篷,它已经被液体浸湿,在地上滑出血痕。
黑马逆袭,王座换位,这样的事常有,但还没有人,用一天的时间,不间断从白板身份一直挑上第二名。
要知道,前十可都是封号斗罗,若不是第一名在出任务,结果怎样还很难说……
她走下台,人海里就分出一条路,他们目送着那个并不强壮的身影远去。
那一天,所有人都记住了。
“你叫什么?”
“代号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