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真的一点儿甜头都不给她。
第二天,半路上。
天很快阴沉起来,不一会儿,雨就密密匝匝地落下来,春末夏初的雨犹带着丝柔意,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气息。
一伙人手忙脚乱,紧赶慢赶地躲进了一个荒庙。
花晨: ……
这铺面而来的熟悉的安全感,还真难以形容。
大概就是你弃破庙千百遍,破庙待你如初恋。
破庙,居家旅行必备,永远是你坚实的僻风港。
离不了,这真离不了。
这个庙应该是没有常住人口的,地面相当空旷,一层厚厚的灰铺在表面,这有几团杂乱斑驳的脚印说明有人在这停留过。
“公子,这雨估计下不了太久,我们先避一避,等雨停了,大伙儿快马加鞭,晚上肯定能赶到下一个城。”万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布来,平平整整的铺在地上,“公子先坐下歇歇吧。”
赵鹰一手拿着水囊,一手拿着大饼等候召唤。
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不用管我了,你们也坐下来歇一歇。”
上司发话了,大家也分散开,各啃各的饼。
花晨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灰,直接一腚坐下,解开包袱,拿出分配给她的水囊和饼,闷声不响地吃着。
趁大家不注意时,花晨就暗戳戳地瞄一眼少年公子,满脑子疑问不知怎么办才好。
花晨观察过,他们现在乘坐的马车根本不是花晨第一次看到的那辆,因为燕子图案没有了。
少年和万舟他们也根本不是黑衣男的同伙,他们应该是半路拦截了黑衣男同伙的马车,冒充接应的人,骗走她手里的铁片,何苦来哉!
也幸好他们愿意带她去杏林谷,否则花晨就彻底炮灰了。
第三天,半路上。花晨看着前面路上的泥土与巨石,自闭了。
大约是昨天的下雨的缘故,雨水把两边高地上东西冲刷下来,造成小股泥石流。
“咱们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吗?”连赵鹰都忍不住出声吐槽。
“掉头,绕路。”
不愧是领头人啊,情绪稳的一批。
花晨在心里默默腹诽 :昨天遇到雨,今天遇到泥石流堵路,后天呢?不会真的遇到土匪吧?
呸呸呸!
花晨赶紧住脑,不敢接着想了。
所谓天不遂人愿就是这样的吧。
第四天,半路上。
只听“咻”地一声,一只箭突然从花晨和万舟的中间穿过,钉在车厢上沿。
花晨一瞬间仿佛魂魄离体,连声“啊”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见四周迅速出现了数个黑衣人,呈包围之势,手中锋利的大刀直逼队伍。
“有人袭击!” 万舟大喊一声,随后跳下马车,拔出佩剑,守在马车旁,而赵鹰三人则下马主动迎敌,和黑衣人杀成一片。
为什么不跑啊?咱们有马有马车,先甩开敌人不行吗?
这是花晨的第一反应。
我方六人,一个废物,一个未知,只有四个输出。
对方看着有十好几个人呢。
花晨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在一旁瑟瑟发抖。
又是“咻”地一声,箭矢带着凌厉的气息,破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万舟一个挑剑,把箭打落在地。
看箭的方向,暗处的弓箭手想要射拉车的马。
真贼啊!
花晨更害怕了,怕弓箭手下一个目标换成她,她百分百躲不过去。
“公子,那个、能不能让我进马车躲一躲?”
小命受到威胁,花晨也顾不得冒犯不冒犯了。
她没等对方回答,掀开厚厚的帘子,转身就往车厢里爬。
这车厢应该是专门改过,和一般的车厢不同,前面是有挡板的,类似于双开门那种,不过是向车厢里面打开,平时用不着的时候,两扇挡板就贴在车厢两侧。
花晨一进车厢就立刻关上一扇挡板,整个人完全缩在挡板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外面的形势。
车内的少年仿佛没看见她这个人,连个眼神都欠奉,仍旧拿着一卷书看着。
花晨听着外面刀剑乱舞兵器入肉的声音,和时不时的暗箭破空声,对比着车内少年的姿态。
少年,请收下她的膝盖!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不动如山地凹造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定力与心性。
花晨内心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丝丝。
时间好似与花晨作对般,过得异常缓慢。
她精神高度紧张,努力试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像一张紧绷的弓,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
马车外逐渐安静下来。
“公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