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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灯(2 / 3)

那就是沈非从水云庭的下人口中打听到,月灯离府那天……曾与沈忆见过一面,两人似乎还聊了颇久。

而据之前的消息,这两人并不相熟。

月灯为何从此消失?她和沈忆那天究竟说了什么?又是谁指使的月灯暗害父亲?

疑虑纷至沓来,沈聿望着窗外浓黑的夜,心里仿佛压了块巨石,沉甸甸地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其实他大可直接去盘问沈忆,事到如今,她也许是唯一清楚此事的人。

可,倘若真是她……他要如何呢?

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忆,有多么恨他父亲。

念及此,沈聿心中止不住地涌起一股绝望的悲凉。

强行将这些杂乱的思绪压下,沈聿收回视线,说出他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氏,极其平静地说出了心中多年以来的一个疑惑。

“秦妈妈,我娘,当真是病死的吗?”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妇人脸颊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移了位,看到她瞳孔骤然紧缩,看到她嘴唇剧烈地颤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下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空空荡荡地在屋内回响。

“——是谁?”

沈聿疾步出门。

沈非在外面等了颇久,几乎快要眯着眼睡着,身前忽得掠过一阵寒风,待他反应过来,沈聿已经走出去很远。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匆匆跟上。

待他走到门口,沈聿已经翻身上马,浓重夜色中,只瞧见男人紧绷的下颌。

他声线冷肃:“从明日起,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月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

男人语气森然,几乎字字蕴含着杀意,“派人盯住沈白氏。”

说完,他一抽马鞭,寂静山脚下猛然惊起一声长嘶,山间回荡起狂乱的马蹄声,猎猎夜风鼓荡起他的披风,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沈非竟不去追,他还站在原地,脚下如生根一般动弹不得,耳边回荡着沈聿最后几字,忽觉浑身发冷。

只余另几人面面相觑——

公子这究竟是,怎的了?

-

一连数日,整座沈府都笼罩在惨淡的阴云之下。

先是大姑娘恩威并济地收拾了秦绍秦氏夫妇,顺带清理了一大批和秦氏勾结,吃里扒外的仆从,阖府上下自此无不谨言慎行,彻底怕了这位大姑娘。

虽然外面不再有难听的流言,沈府乌糟的风气亦得到清肃,可府中下人们却丝毫不敢放松,个个都当差当得愈发小心,走路更是恨不得绕开疏云院。

然而这还不算最糟的。

那日天蒙蒙亮,有人瞧见一夜未归的大公子面沉如水地穿过回廊,他大袖带风,袍角翻飞的弧度都带着凛冽肃杀的味道。

随后几日,在书房伺候的下人们皆两股战战,无需伺候的下人也都开始绕着熙光室走了。

直到这两日,府中气氛才缓和了些许。

此刻,沈忆就坐在沈聿斜对面。

这日她照常来给沈夫人请安,沈聿刚好在。

目光不自觉在男人无波无澜的面上几番停驻,沈忆直觉,不太对劲。

虽然他一切如常,跟沈夫人说话的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淡漠,她却总觉得他眼底透着彻骨的冷,周身仿似生出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沈夫人与他彻底隔开来。

沈忆不认为自己能如此了解这仅见过寥寥数面的兄长,这感觉毫无依据,简直莫名其妙,她肯定是想多了。

再说了,沈聿高不高兴的,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将这念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沈忆牵起唇,对着沈夫人道:“近来府中事务繁杂,女儿想去护国寺敬香,只当是松快松快,母亲意下如何?”

沈夫人笑道:“好孩子,最近辛苦你了,想去便去罢。可想好日子了?”

自然想好了。沈忆眨眨眼,状似迟疑片刻,“如今府中人事变动颇多,还有几处事务未派人手,估计要后日才能安排好了……那便大后日吧,十月十五。”

沈夫人自是没有意见,她转向沈聿,柔声道:“聿哥儿,你可要陪你妹妹同去?”

他去?他去做什么?

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和沈忆兄妹情深么?

沈聿看向沈忆,面上没什么表情,道:“我这几日要去几座庄子上巡视,不得空,你自己去罢。”

沈忆本就不想他去,这沈聿心思深沉,万一坏了她好事怎么办?只这心思半点也没写在脸上,她笑着应了好。

十月十五这日,天刚破晓,沈忆便套车走了。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沈聿带着几个扈从,骑上马,也出府了。

他那天并非随手捏的借口,他此行确有要事。

沈家偌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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