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凳子,坐到了蒋离旁边,反客为主、目光审视:“这位是?”
“我和离离是老同学。”张弛这人挺假的。男人和男人之间可笑的虚荣心和占有欲大概就是,明明两人前一句已经要闹崩了,忽然来个了疑似竞争对手的人,他也假装一切如初、胜券在握。
“即将老死不相往来那种。”蒋离即时补充了一句。
“哦~”沈斯翼佯装恍然大悟,礼貌询问张弛,“既然这样,不妨腾个位置?”
张弛不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蒋离:“你朋友?”
蒋离:“是,他让你给他腾个位置。”
张弛脸略有点挂不住,开始拉踩:“看着不太稳重的样子啊,你得提防小白脸。”
沈斯翼忽然语出惊人:“是因为我长得帅吗?谢谢夸奖。”
张弛又看向蒋离,企图找她要个说法。
蒋离不参与争论,而是化身成了复读机:“他说,让你给他腾个位置。”
张弛终于坐不住了,忿忿地站起来,临走前还不忘挽尊一把:“我相信你只是暂时被迷惑了,等你想明白告诉我,我随时在。”
张弛转身刚走,蒋离就忍不住给沈斯翼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牛。”
沈斯翼一挑眉:“难道我不帅?”
蒋离假咳了声:“我还是喜欢帅而不自知的男人。”
“错,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帅而不自知的男人。”沈斯翼揭穿了残忍真相,“满大街都是镜子,应该没人没照过吧。”
蒋离:“行,你总是有道理。所以…你怎么在这?”
“‘jet’门店就在隔壁,我出现在这不是很正常?四舍五入咱们也算同事好不好。”沈斯翼见蒋离没懂,又补充了句,“都在这块上班嘛。”
蒋离嗤笑一声,故意要和他唱反调:“入得够远的。”
-
沈斯翼晚餐就在这家店简单对付了几口,饭后,他邀请蒋离去逛东阳公园。
“东阳公园里有一棵树。”沈斯翼说得神神秘秘。
“东阳公园里有很多树。”蒋离纠正得很无语。
沈斯翼:“不,那棵特别。”
尽管蒋离没信他的话,但还是答应了他去东阳看树。她原本以为特别的树和猫会托马斯全旋、狗会劈叉之类的套路话差不多,没想到,真的是一棵特别的树。
一棵栽在花海里的银杏,枝繁叶茂,可惜叶还没有黄透,还透着隐隐的绿。
蒋离忍不住上前抚摸着树干,有些遗憾:“如果是白天,阳光洒下来的时候,肯定会更美。”
沈斯翼逗她:“可惜有些人白天要上班。”
没想到蒋离道:“打工确实让人错失了好风景。”她感受着风起时叶沙沙的响声,仔细回忆,发现从大四以来,始终像上了一根紧绷的发条,考研、实习、找工作、再到正式工作……她一直在步履不停地寻找、追求着些什么,如今恍然发现,错过许多良辰美景。
见沈斯翼关心地看着自己,她装作无事地抿唇笑了下:“可能是最近加班太累了,我放空一下。”
蒋离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闻到秋天的味道,却没有注意到,沈斯翼正在看她。
“会有机会的,还有很多个秋天。”他安慰。
-
沈斯翼把蒋离送到了家楼下,两人在楼道口,同时张嘴想说话。
蒋离:“你先说。”
沈斯翼忽然伸手,她心里暗暗一惊,刚想躲开,沈斯翼的手已经落到了蒋离的肩膀上,捻起了一片不知什么时候掉上去的落叶。“你先说吧。”他不动声色地把那片小圆叶子揣进了口袋,
“汉堡店里那个男的确实是老同学,我俩确实差点有过什么,不过现在未来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什么了。”蒋离把酝酿了好一会儿的解释说出口,心里终于畅快不少。
“哦,我知道。他不重要。”沈斯翼轻描淡写。
蒋离狐疑:“你知道?”
“嗯。”沈斯翼伸出食指和中指,比划在她双眼前,“你的眼睛告诉我了。”
“油嘴滑舌。”蒋离隐隐感觉被撩到,“所以...你本来要和我说什么?”
沈斯翼:“我得离开北京一段时间,工作需出差。”
“哦……”蒋离尝试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低落,假装不在意地问,“去多久啊?”
沈斯翼:“半个月左右吧,还不确定。”
蒋离点点头:“去哪?”
沈斯翼嘴角一勾:“这是个秘密,等一个合适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蒋离别过头,嘴硬:“算了,我也不好奇。”
“真不好奇?真不好奇?”沈斯翼非要绕到蒋离面前,和她对视。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啊?”蒋离故作嫌弃。
沈斯翼:“一般人我都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