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吁口气,又和声询问几句有关族亲奖励的事情。听得祖孙两说的有理有据,他也就放心了,便道自己规划:“本想选个好日子等房子翻新后在摆个宴席热闹一番。但也怕某些人折腾。所以便先办婚宴。”
说完他看了眼李大牛:“按着规矩,也算出重孝了。”
李大牛瞧着眼神似乎都带着些担忧的护国公,只觉内心缓缓流过一道暖流。虽然护国公事情都办了,可……可到底也因他开口提及过祖父丧事,此时此刻是颇为郑重的给他解释大摆宴席的原委。
因此他毫不犹豫回答:“多谢您考虑祖父丧礼。祖父若是在天有灵,也会为您骄傲的!”
何桃花也忙不迭道:“您不用担心老头。要是有那些恶心事,逼着你娶不喜欢的,那我这老婆子也能豁出去一哭二闹三上吊!”
“其他不提,您要是娶个规矩多要求多,一句话文绉绉的,要脑子转着琢磨,说实话我都忐忑不安。眼下这崔玥挺好,会直白要求,就比较爽利!”
最后一句,何桃花说的是发自肺腑。
护国公非常认同,“虽然崔玥矫情了些,但要啥说啥,反正我也能办得到。娘,大牛你们也跟她学,有什么事就直说。”
祖孙两互相对视了一眼。
最后李大牛还真鼓足了勇气,直接说了:“我……我能继续学习种田吗?在家里什么活计都被抢了,我……我就感觉自己挺慌的。”
何桃花附和:“就是。那个床那个被子太滑了,甚至尿壶都金贵。能不能把……把我们便宜的还给我们?”
“到京后你在农庄种植。眼下你们去农田,又得排队人保护你们。不保护,汪公公他们又得失察之罪。”护国公道:“最重要眼下还是青苗生长期,万一村民都瞅着你们两,不专心干活怎么办?”
“至于娘您适应一下。据说回京后那些衣食住行品级还更好。”护国公看着满脸写着舍不得的何桃花,字正腔圆:“我先前在外打仗,外加交接,也还没回京看看御赐的大宅子。但好像几百亩大呢,所以你们还是要学会享受的。”
“且你不这么穿,显得我不孝顺。另外皇上他们也赐了不少东西,你不穿不吃,就让他们也没什么面子。”
何桃花瞧着说得认真的儿子,赶忙应了一句自己会适应后,声音小了些:“那……那二蛋能先跟我们睡吗?他穿金戴玉的,很习惯。我……我就把自己琢磨成嬷嬷这些,去慢慢适应。”
李大牛也双眸亮晶晶看着护国公:“小孩子会起夜的,我们可以照顾。精力分散了些,可能就能逐渐适应了。”
瞧着如此积极的祖孙两,护国公毫不犹豫:“这个可以有!”
确定没什么要紧事了,护国公说干就干,又把崔二蛋扛出来交给祖孙两。而后心满意足回营帐。
帐内,三个小内监,一个捏肩,一个捶腿,还有一个抑扬顿挫拿着画本讲《哪吒闹海》的故事。
而崔玥大爷一样,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
拿御前总管麾下的小内监都当自家仆从。
适应得很。
仿若崔玥她天生就该这么金尊玉贵,颐指气使……也不对,这个词……
护国公发现自己真没多少文化后,也就不去想了。反正一看美人,吃着他的喝着他的烧钱美人,他内心还是簇着些血气。
尤其是还得了些趣后。
便是念念不舍。
别说一天一夜了,十天十夜都使得。
“你们都退下!”护国公面无表情吩咐道,边脱外袍。
小内监们乖觉退下。
崔玥一惊:“你……”
一开口,崔玥听得自己还带着些喑哑的喝问,感觉自己都要真的羞了。这……这一下午一晚上的……
“我刀山火海滚了那么多年。”护国公握着崔玥的手,引着人摸向自己身上的旧疤:“一道伤疤一道功。你也伤了我,我不得出兵杀回来?”
被迫摸着粗粝的疤痕,崔玥白眼一翻:“不就是军营呆三年,母猪赛貂蝉吗?更别提我本就好看。”
“但是你就算养金丝雀,那也得上心,连轮椅都不会准备。”
护国公不虞了,掐着崔玥的腰:“我什么时候把你当金丝雀了,你要的那些花瓣不都准备了,你……”
话语一顿,护国公不解:“你要轮椅干什么?”
“我窝在床上半天了,你说我要轮椅干什么?”崔玥瞪:“腰酸腿疼不想走路啊。这理由说出来是不是还显摆你能耐了?”
“但是作为一个美人,我要晒太阳的。所以我要轮椅,能够让人推着我出去。”
护国公恍恍惚惚好半晌,最后字字都带积极主动的上心:“好,让你看朝阳,据说第一缕阳光那是天地万物的精髓,能孕育新生命。”
崔玥:“…………”
崔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