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晴嗔怒。
之后三个人都笑了。
蓝晴早该知道,像蓝昆这么对工作走火入魔的人,见到木俪之后,必然会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臭味相投,很快就会像狗皮膏药遇上了麝香壮骨膏,一个比一个黏得更紧。
其实说实话,蓝晴本来还有些担心木俪会在和蓝爸的合作上有什么问题,现在看来,起码这一番不会有问题了,起码她不会比蓝昆这活宝更难缠。
总之,两个人都不省心,蓝晴将就到底了。
不过很快,她又见识到了木俪的通神之处。
这要从张阿妹说起。
张阿妹又带着她的那只鹦鹉过来了。
蓝昆的老客户中,张阿妹算是年头挺久的一个了,她的鹦鹉有六十岁了,而她认识蓝昆也有十来年了。
按说张阿妹的鹦鹉比她自己小不了多少,可这在鹦鹉里已经不年轻了,无论人鸟,都免不了老年多病,因此现在难免有时候食欲不振,炸毛拉稀。
之前蓝晴听蓝爸说过,开始的时候,这个鹦鹉尤为奇怪,学什么都是一流,唯独学英语一窍不通,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张阿妹偏偏逼着鹦鹉学英语,放英文歌,看英文电影,可是一句一句英文也没冒出来过。
后来有一次这个小家伙食欲不振,送来蓝爸这里诊治,没想到误打误撞跟着蓝爸学会了一首《My heart will go on》。
婉转悠长,张姐听了后激动地跳起来了,从此称她的鹦鹉为飞禽界的席琳迪翁。
她又非常宝贝这只鹦鹉,所以之后总来蓝爸这里看病,蓝爸虽然也不专业,但是好在踏实好学,因为这只鹦鹉他看遍了鸟类的医学资料。
至于另外的理由,蓝晴怀疑大概不是因为医术,而是因为蓝爸在这一片的兽医里面,英语属实是最好的。
可是今天,张阿妹却有点惊慌失措。
“蓝医生,你快来看看,席琳迪翁好像不会说话了。”张阿妹抱出“席琳迪翁”放在诊台上。
“别急别急,没吃坏什么东西吧。”蓝昆赶忙戴上老花镜打量起来。
“没有,好几天了,不唱歌了,开始我还以为它心情不大好,后来发现它一句话也不说了,急死了。”张阿妹没有子女,这个鹦鹉是她唯一的宝贝。
蓝昆又检查了一下声带,发现也没有受损,这就更加奇怪了,那怎么不说话呢。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I see you,I feel you。”蓝昆一板一眼地唱了起来。
“That is how I know you go on。”张阿妹开口附和起来。
张阿妹的嗓音是出奇得好听,蓝晴听了不禁有些惊讶。
可是“席琳迪翁”一声也不吭。
“会不会席琳迪翁得了抑郁症?”蓝晴突然想到鹦鹉也是会患抑郁症的。
之前,英国曾经有一只鹦鹉,因为经常在男主人的现任面前叫起前任的名字,被男主人关在车库里三年,就得了抑郁症,把自己浑身的毛都拔光了。
“看样子,他还没拔自己的毛啊……”蓝昆貌似是在思考。
“啊……还会拔毛?”张阿妹吓得不行。
“不会不会,现在还在怀疑,就算是抑郁症,还没到那个阶段。”蓝昆安慰说。
“那怎么办?”张阿妹问。
“这样吧,就先交给我看看。用老办法,宠物都是有灵性的。”蓝昆拍了拍胸脯。
蓝晴见了说:“要是抑郁症的话,应该是心理疾病,这个不是你强项啊。”
“谁说的?我,专业!”蓝爸扶了扶眼镜,很不服气。
“没事,我相信你爸。”张阿妹说。
蓝晴只好作罢了。
老办法就是蓝爸发明的同类英语教学法,电视上播放着一部老的鹦鹉动画片,此时被调整了静音状态,蓝爸正在一旁进行英文配音。
画面上是一只鹦鹉站在树枝上引吭高歌,声音则是蓝爸沧桑粗重的《my hart will go on》。
果然这时“席琳迪翁”好像好有了一些反应,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张阿妹这时看不下去了,慢慢地唱了起来,鹦鹉入神地听着看着,又慢慢地它的眼神里仿佛有了光。
这时电视画面上,突然又飞来了一只雌性鹦鹉,两只鹦鹉甜甜蜜蜜互相咬嘴,不时地停下发出嘹亮的鸣叫。
真是,激情。
这时席琳迪翁突然又不高兴了,本来跃跃欲试的嘴又紧紧闭上,无精打采。老办法毫不奏效,蓝昆这次彻底懵了。
这时木俪盯着鹦鹉看了半天,眼睛直勾勾,鹦鹉也不躲,王八看绿豆,这次是真的对眼了。
“难道小家伙是怀春了?”木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