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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在儿子那里多待一段时间?
她该怎么说呢?
上午她才刚刚发了朋友圈,说是还在北京。
杜梅是实打实的要面子,这个时候真心不好意思出门。
蓝晴看着也没有辙,任由她安静待着。
这个时候,一声猫叫传来了。
小杜衔来了它的孩子放在了杜梅面前,喵喵地叫着,仿佛想让杜梅看到她应该多么地欣慰。
杜梅静静地坐着,小杜便也静静地舔着孩子。
偶尔,小杜会走上前来,用头蹭一蹭杜梅的腿。
“你现在也是妈妈了,小杜。”杜梅说。
小杜不知听懂与否,喵喵地回应着。
“母凭子贵,你有福了。”杜梅又说。
小杜仍然不解。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直到夜深了,杜梅才离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街上的动静,沿着没有人的小路消失在了夜色里了。
在夜里,有时反而能看到这个城市藏在角落里的微光。
安静的夜里,最容易藏得下心事。
但漆黑的夜里,心事也容易徘徊在心里,挥之不去。
这一眼望不透的黑夜,看不见心事,但是能看得到微光。
在夜色里奔走的不止他一个人。
杜梅走后,一个中学生悄悄来到了可乐之家。
他叫马晓,披星戴月,匆匆忙忙,他是为了来看一眼寄养在这里的马小皮。
马小皮是他捡到的一只中华田园犬。
大概是父母并不同意他收养,从两个周之前,他就开始把中华田园犬寄养在这里了。
可是寄养的费用对他来说并不少,他和蓝晴达成了约定,每天晚上会来这里帮忙打扫院子,这样马小皮就可以免费寄养在这里。
马小皮大概是世界上最勤奋的孩子。
每天放学之后准时回家吃晚饭,之后他还要练一个小时的钢琴,学半个小时的英语口语,之后再做一个小时的作业。
虽然初三,他的时间安排得比高三孩子还要紧密。
这一切一切结束之后,已经是十点半,接着十一点前,他会上床睡觉。
往往这个时候他会订一个闹铃,一个小时之后。
过了十二点,往往父母都已经熟睡。
这个时候他会悄悄地再穿上衣服下楼,骑着他的自行车穿过两条街,来到可乐之家。
马小皮养成了习惯,往往这个时候还在等他。
他陪马小皮玩一会,直到困得不行,又悄悄地回家去了。
两个人往往是边玩边打扫卫生,现在也是他训练马小皮的宝贵时间。
“小皮,把扫把给我拿过来!”马晓发号施令,小皮立刻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东西衔过来。
在这个几近于孤独的夜晚,至少马晓并不孤独。
一般回到家的时候都快两点了,马晓只能再睡五个小时。
可怜的孩子,放学后,在黑夜里穿梭,上学后恐怕会因为上课打瞌睡被父亲骂了。
同样喜欢在夜间穿梭的还有冯晨,或者说,并不是喜欢,而是不得已。
宠物殡葬不是个讨好的生意,白天兼职跑业务。
往往都是等到天黑了,他才会进行宠物火化的工作,避免在白天招人嫌弃。
之后,他又会穿越大半个城市,为主人送去火化之后的骨灰或者由骨灰制作成的留念品,又或者是把宠物的骨灰送去安葬。
等一切忙活完,有时候也到了深夜。
有时冯晨还是睡不着觉,贷款的压力,满腹的心事,有时他会来到蓝晴爷爷的后院散心。
自从这里被改成了寄养中心,冯晨更加喜欢来这里。
是小时候的感觉,在这里让他感觉到放松和踏实。
冯晨在这里认识了冯晓,两个人仿佛很有缘,恰好同姓。
更重要的是,冯晨在他和他的冯小皮身上看到了当初的那个冯小屁。
这天,冯晨带来了啤酒。
冯晓第一次喝了啤酒,一口下肚,他觉得脸上发烫。
“好像并不好喝啊。”冯晓有些嫌弃地说。
在这座盛产啤酒的城市,冯晓的点评倒是显得格外不同。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个外号,你猜是什么?”冯晨问。
“虎牙冯。”
“不是。”
“小马。”
“不是。”
“那我也猜不到了。”
“冯小屁,跟你这只小狗的名字差不多。”
冯晓听了哈哈大笑。
“你怎么不把小皮带回到家里去,这样下去你真的会很辛苦的。”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