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蓝晴在街边看了数天的猫猫狗狗。
她幡然醒悟,想着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必须要去找到那个癫痫男孩的下落。
蓝晴背起背包出发了,她跟蓝爸道别,跟木俪道别,跟可乐之家的动物们道别。
其实她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线索。
那条大巴是从沂南县到集墨,显然男孩的家在沂蒙的可能性很大。
蓝晴准备去沂蒙登寻人启事,之前她已经在网上同城社区里面发了无数条消息,可是没有人回应。
蓝晴刚刚上路,此时就得到了冯晨的消息。
有人在网上私信,说是知道那个男孩的下落。
蓝晴根据发来的定位,来到了沂南县的一个偏僻城区。
这是一条旧商业街,蓝晴刚下车,就被各色小吃的味道层层围绕起来了。
沿着小吃街,蓝晴来到了街角定位的台球厅,爬上了三楼,蓝晴终于看到了门面牌子。
进了屋内,说是台球厅里面却是有两张台球桌,后面全是电脑,这是一个网咖。
烟气,酒味,还有一种馊味铺面而来。
蓝晴在那一瞬间,几乎窒息。
她只知道那个人的网名,叫沂蒙浪子。
蓝晴看着茫茫人海,一片嘈杂,小声问谁也听不见。逼急了,蓝晴扯开嗓子暴吼一声。
“谁是沂蒙浪子!”
声音尖锐而具有穿透力,一时间,网咖的人全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蓝晴。
寂静了好久,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谁找我?”
联系冯晨的人是角落里那个正在打游戏的胖子,赤裸着上身,此时正玩得起劲,一口红牛一口烟,简直赛过活神仙。
蓝晴拿出手机视频给他看了一眼,说:“你认得这个男孩?”
说胖子有失公允,毕竟他不算太胖,只是裸着上身,全身的肉暴露出来仿佛跟着一颤一颤的,看着实在不太养眼。
干脆还是叫他浪子。
浪子这个时候好像有点不开心,他瞟了一眼手机,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瞎说呢,沂蒙浪子是我的网名,这里的人都叫我红牛哥。”
蓝晴听了不由得撇了撇嘴。
“红牛……哥……你认得这个人吧。”
“认识。”
“他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你能联系上他吗?”蓝晴赶忙打听。
“别急别急,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为啥要帮你啊。”红牛哥敲了敲桌上的红牛瓶子,手指头捻了捻,比了个数钞票的手势。
“你要多少。”
“爽快。”红牛哥这才停了下来,伸出两只手。
蓝晴二话没说,扫码转过去一千块钱。
“你想知道什么?真名不知道,外号叫老鼠,长得瘦瘦小小的,贼眉鼠眼。”
“真名不知道?”蓝晴恨不得一红牛罐子浇在他头上。
“他家住哪里?”
“就在沂南县,具体哪里不清楚。之前我替他开过不少回包间,这小子一到周末就往网吧里跑,未成年,又上不了机。”
“你能联系上他吗?”
“联系了,没回。”
红牛哥给蓝晴看了看QQ消息,他给男孩的QQ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没有收到回复。
一问三不知,蓝晴活活气炸。
所幸不亏,一千块钱,至少买了一个QQ号回来。
临走前,红牛哥又叫住了蓝晴。
“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他还欠了我五百块钱,你可以帮他还了吧。”
蓝晴简直无语,她想了想,还是帮男孩还了钱,五百块钱又打了水漂。蓝晴久违地下载了小企鹅聊天,加上了这个男孩的账号,可是迟迟没有回应。
铩羽而归了,蓝晴又开始趴在了医院的窗户上,看向外面,数猫数狗。
等待,无异于坐以待毙。
眼看女儿心情每天空空的,蓝昆也心疼。
这两天他和杜安安女士已经另有打算了,杜安安女士本来就不想让蓝晴做兽医工作,实在是太累,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得那么大尽头,偏偏硬是考下了兽医资格证,成为了正经八百的兽医。
但偏偏运气不巧,自从当上了兽医,又摊上了几档子事,最后活脱脱停了执照。
杜安安思来想去,她给女儿找的答案是,这都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上天怜见,也理解了杜安安的苦心,不想让蓝晴坐上兽医这一行,做上了这份工,一不小心就是一辈子啊。
大好天地,蓝晴也不能被困在这个小医院里,有学历有本事有干劲,想做什么不成,不行就算了,让蓝晴改行吧。杜安安语重心长地说。
这话也说到了蓝昆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