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往车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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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正式上映后好评如潮,参加完最后一场路演也是四个周以后了。
时针指向四点整,手机按时收到消息。
慕岁之点开,是林森发的。
自从祝景许住院后,慕岁之每天都会问林森祝景许的情况。
问了三天,第四天慕岁之有活动在忙没来得及问,林森也会按时发送祝景许情况。
就这么自觉了四个周,这天祝景许出院,那句回复慕岁之的话也变成了“祝总问您今天回家吃吗?他给您做饭。”
慕岁之扫了一眼就锁了手机,望着窗外阴暗的天空思索半晌才道:“眼看要下雨了,还是不出去吃了吧。”
“那你回家吃什么?”
“我回去点个外卖就行。”
田鸽正在手机上和人谈工作,也没顾得上想慕岁之怎么突然变卦,随口“嗯”了声,“那你记得让外卖小哥把东西放门口你再开门。”
“知道啦。”
慕岁之刚拉开车门就被某处吹来的大风刮了进去,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和田鸽告别便朝着楼栋跑去。慕岁之硬着头皮跑着一边在脑子里过刚才的画面。
她下车下的急,似乎田鸽正说着话呢她就给车门关上了。
耳边疾风呼啸,慕岁之也来不及折回去问。
低着头一鼓作气跑到楼下,还不等她开门面前便多出一只从身后伸来的手。那只大手握住金属门把往前一推,厚重的大门被他推开。
慕岁之闪身进门想要道谢,却在对上那双眼睛时止住了衔在唇边的谢词。
祝景许一身黑色羽绒服站在那里望着慕岁之笑,手中领着两大袋购物袋。风尘仆仆的,站在那里逆着光看她。
发梢被狂风吹的有些凌乱,不似往日那般“保守”,却也很适合他。
果然,长得好看什么发型都能驾驭。
慕岁之偷偷想。
这么想着,她的眼神不自觉落在祝景许面上。
他似乎瘦了些,鼻梁更加高挺,连带着鼻侧那颗痣都变了位置。
祝景许眉梢温柔,好似春日暖江水,涓涓绵绵。兴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蛰地慕岁之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怕是再晚移开一秒就要被他无声漩涡拖了进去。
楼栋里暖气开的很足,不同门外凛冽的寒风吹的人头皮都要飞起。慕岁之被他看的不自在,喉头有些发干。想起祝景许那日胡乱的告白慕岁之有些无措。
“祝总。”这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慕岁之僵硬着背过身去,避开祝景许的视线,留下两个字就往电梯间走。
明明之前轻揽她一下都要迅速抽回手害羞半天,现在怎么毫不掩饰眸中温情如此直视她?
感情表达自己心意以后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她自顾自想着,视线明明落在跳动的数字上却能瞥见慢慢走近的祝景许。
她想起林森发的最后那句话:【祝总说想和您聊聊。】
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四个周,这四个周除了从林森得知祝景许的身体状况他们再另无交流。就连“岁岁无虞”都陷入沉寂,祝景许也默契的没再打扰她。
慕岁之还以为他忘记那场混乱之中的告白,不做解释,随意揭过。
“慕岁之,我有事想和你说,我们能谈谈吗?”
慕岁之强装镇定,露出笑容转身面对祝景许,“祝总请说。”
“在医院你问我‘你是被拒绝了吗’的时候,我不是默认,我在害怕。没想好我该怎样面对你的喜欢,我害怕你会在真正认识我之后觉得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而放弃我。”
“被捅以后我害怕了,害怕没能提早说明我的心意。更可笑的是,曾经我瞻前顾后的小心思在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脑子都是‘我要告诉她,我喜欢慕岁之’。
“比着我能不能站在你身边,没能说出口的感情更叫我恐慌。”
双手叠加在一起,大母手指无意识按压着左手虎口处。
那处被掐的发白然而慕岁之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她咬着下唇,安静听着祝景许的话。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慕岁之转头看他,却听他继续说道:“一直觉得能帮上你就是对我最大的恩赐,尽管你不认识我,我也甘之如饴。
“可我在C市再次遇见你,我动了私心。我想靠近你,再近一点......就像是穷惯了的人突然得到一笔重金后便不愿再回到之前的生活。这种疯狂的想法侵蚀着我,让我渐渐无法继续欺骗我自己。”
“所以,那晚的告白不是随口一说,是祝景许迟到了的爱意。”
耳边一瞬,慕岁之下意识屏住呼吸。身后传来郑重其事的几个字,字字打在慕岁之心头,叫她一颤。
他说:“岁之,现在,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