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越国,尚京城。
更夫刚敲响三更的担子,夜空中就闪过几个黑影,紧接着红月阁里又传出一声大喝:“给我追!”
下令的正是禁卫军统领萧怀晋,被信号烟花引来的数百禁卫军得了令,马上朝着黑影逃窜的方向分头追了过去。正欲安静下来的西市大街一下子又沸腾了起来。
“咣咣咣——”几声锣响,一个小卒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今夜有刺客行刺,统领大人有令,所有商户将门打开,接受搜查!”
人心惶惶的西市大街顿时灯火通明,一队队的禁卫军有序的开始挨家搜查。
唯有尚京城中最大的酒肆丰华楼,是萧怀晋亲自带人前来搜查的。
一进门,就看到掌柜陈叔带着所有的伙计,整齐地站在大堂里接受盘查,态度十分配合。
萧怀晋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禁卫军开始行动,只叮嘱了一句,“手脚都轻着些,不许弄坏了东西。”
说完,便朝陈叔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你们东家呢?怎么没出来?”
陈叔陪笑道:“东家昨日感了风寒,不宜外出。”
“感了风寒?”萧怀晋眉头微皱,“严重吗?”
“不严重,郎中说有个三五日便可痊愈。”
萧怀晋嗯了一声,还是不放心,抬脚便往后院走去,“我去看看,别让这些粗手笨脚的东西惊了她。”
这丰华楼的后院虽然没有前面华丽,但也一样得体干净,而且东家姜灵桦的院子也是单独辟出来的,里面虽然不大,但很雅致。
萧怀晋推开院门,便看到姜灵桦披着一件月白色的云纹披风,散着头发,站在院中的青石桌旁。一看就是被突然吵醒,匆匆从房里跑出来的。
她脸上虽然带着些病容,但却更增添了几分柔弱的妩媚。她抬眼看向萧怀晋,眼眸流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丝毫不刻意但却十分勾人。就如同羽毛轻轻划过肌肤,让人心痒难耐。
她薄唇微启,“萧大人,外面动静那么大,是出了什么事吗?”
萧怀晋一时看出了神,直到听见她温婉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方才南境世子在红月阁遇刺,此刻正在搜查刺客。”
姜灵桦惊慌地瞪大眼睛,“刺客!杀人了?”
萧怀晋见她有些害怕,马上安慰道:“并未得手,而且京中一向太平,这种事也鲜少发生,灵儿娘子若是害怕,一会儿我留一队禁卫军守在这里便是了。”
姜灵桦讪讪地看着萧怀晋,“那倒不必,我一商户女子怎敢劳烦禁卫军,只是辛苦萧大人了。”
“我职责所在,不然我才懒得理那蠢货死活。”萧怀晋哼了一声。
这南境世子梁洪是南境王独子,因为南境势力越来越大,又与宣戎等国接壤,所以不得不引起朝中重视。而且这一代的南境王还十分不安分,朝庭担心他会联合外敌,又忌惮他的势力,所以就让他送世子梁洪入京为质。
而这个梁洪,从入京的第一天开始,就仗着有南境王撑腰,在京中横行霸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以口碑极差,要不是关系到苍越稳定的大局,就算他今日被杀,也不会有人觉得可惜,只会感到大快人心。
姜灵桦莞尔一笑,“萧大人果然正经不过三句。”
萧怀晋嘴角一勾,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许多,“带着那么多兵呢,总得装装样子不是?”
“这里又没别人,七郎装着不累吗?”姜灵桦步履轻盈,笑着走近萧怀晋。
萧怀晋一把将人捞进怀里,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怎么没有,刚才不就过去一队,你没看见?”
姜灵桦顺势倚在他身上,轻笑道:“我眼里只有七郎,哪还看得见别人?”
这一句,说得萧怀晋的心都要化了,这样又娇又软的姜灵桦,他简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嘴甜。”
转而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风寒可好些了?”
“好多了。”姜灵桦这才想到自己病着,马上轻轻推了萧怀晋一把,“七郎快松开,别过了病气。”
“怕什么,我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着呢!”说着,又把姜灵桦搂得更紧了。
“七郎!”姜灵桦有些羞赧地小声嗔怪道:“快松开,一会儿有人过来了。”
“那灵儿亲我一下,我就松开。”萧怀晋把脸凑近。
姜灵桦又推了他一把,有些愠怒的瞪了他一眼,“七郎,快别闹了。”
萧怀晋见她这般,宠溺一笑,才不舍地松开。
他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伸手帮姜灵桦把披风的领子紧了紧,认真的说道:“说真的,你要是害怕,我就留几个可靠的守在你院外。”
“真的不用,我这丰华楼里也有护院,虽然不如禁卫军,但保我无事,还是可以的。”说着又朝门外看了一眼,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