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头昏脑,自己也无法解释。
“怎么了?阿依,你刚才说什么?”蒙德兹又从厨房关心地插话进来,给了她一个逃去厨房的借口。
一番忙乱后总算赶在九点才开席,蒙德兹又累又饿,坐下就吃,也不管那许多。高法依格正望着彻达发呆,也来不及阻止。
……算了,都让人家洗碗了,什么都晚了。
和早饭一样,高法依格给彻达切好食物,放在盘子里,彻达再用叉子一点点插着吃。
她这次处处留心,发现对方的左手,和昨天晚上她初见他时一样,一直也动不了。
……那他是怎么洗的碗?
她开始在脑海中想象,有些神游……这期间,彻达乖乖的接受他的投喂,不过吃的最多的,还是与他同名的彻达馅饼。他在她又切完一盘食物时,开口道:“够了。”
她全身一凛,突然回神,只当神罚降临。但是他只是表示自己吃饱了的意思。
他实在和她的想象、人们的传说中的形象有所出入。
明明不管看起来都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啊?
而且,也不知是谁在养猪……她切了一大盘食物,被他慢慢消耗殆尽,难得的是一点不妨碍姿态的优雅。
一旁的蒙德兹,吃得急了,用一大口白葡萄酒送下肚去,随即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冲他俩笑笑,只一下破功,把这场不伦不类的晚宴拉下规格来。
俗气,但是人间的欢乐。
彻达也笑了,执起自己的酒杯,偌大的玻璃杯挡住一半他的脸。
饮酒的时候,他又看向高法依格。
要是硬要说的话,他确实是在考验她。
试探这样没有缘由的偏爱,是否有尽时?又会维持多久呢?
晚饭在一片祥和中结束了,虽然席间很少交谈,三个人的心思也各有不同,却出奇的和谐。
这种幻觉被打破,是在彻达主动告别的时候。
高法依格本就巴不得他走,自然也不会挽留,到底有些忐忑,在蒙德兹关心的目光中,一直送他到门口。
“招待不周,多多包涵啦!”高法依格冲他客套地微笑。
“怎么会,我今晚很开心。”彻达回答,看着她,真心几乎要从那双眼睛里流出来。
“……”高法依格唯有干笑。
蒙德兹状似无意,从旁边插话进来:“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不就在这里睡吗?”
——是的,他又心软了。
夜已经深了,听阿依说,他是外乡人……
高法依格一手撑着门,挡住蒙德兹投过来的目光,脸上笑容僵了,真怕蒙德兹的挽留会叫彻达改变主意。
彻达的声音平和淡定,回答蒙德兹,却是看着高法依格:“不了。”
高法依格正要如释重负,又听他说——
“我还是回去好了。原以为你不会说话,谁知还是一样的吵。”
他风度翩翩,表情格外真挚地吐出刻薄的话语,随后转身离开。
高法依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