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饶有兴致地问道。
方未寒闻言,不由得又看了眼这个老头。
这老头难道不知道聊天的大忌就是交浅言深吗?
他到底会不会交朋友啊?
方未寒沉吟了片刻,觉得自己应该大度一些,主动退让一步。
“倒也不是。”
方未寒在思考后说道。
“太亮的地方,往往会更加突显角落里的灰尘污垢。而黑夜里,则会使得那些蜡炬火光更加闪亮。”
“我觉得……在黑夜中索求光明,远比在阳光下荡尘洗污要更加重要。”
从见到他的
毕竟他虽然穿得不起眼,但是身上的那气质,还有腰间的那把剑明显都不是凡品。
现在听到他这般反问,方未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以当下大周的平均见识格局和受教育水平,这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踢回来的。
难不成这是擎火书院中的某个教习?
方未寒倒也考虑过这人正是自己正苦苦等候的陶琰的可能性,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快就被他排除了。
毕竟陶琰肯定是和陶允姜一起出现的,自己到现在都没看见陶允姜,这人肯定不是陶琰。
而且自己小时候曾经远远见过陶琰,除非自己脸盲,否则应该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云纾在他的脑海中轻咳一声。
“没有!”
方未寒直接打断。
“我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云纾有些不满地抗议道。
“呵呵……作为这个世界上和你相处时间最长的人,我现在连你身上有几根毛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方未寒冷笑。
云纾:“?”
“放屁!你肯定不知道……”
云纾大声辩驳。
然后两人便如同约定好的一样陷入了沉默。
“你不会真的知道吧?”
“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他们异口同声地同时问道。
方未寒:“……”
“草……”
他暗骂一声,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等等……你草什么呀!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你给我滚回来说清楚!”
少女在他的脑海中怒气冲冲地质问。
“方未寒你……”
方未寒直接封闭了脑海的感知。
“说得好!”
老头听过了方未寒的话,大为赞叹地拍拍他的肩膀。
“这话我听得舒服,比那石当流写的酸腐文章强多了!”
他哈哈大笑。
方未寒却高兴不起来。
他如临大敌一般全身肌肉紧绷。
这老头刚刚是不是说了石当流?这老头刚刚是说了石当流吧?!
特么的……我感觉自己眼前这个可能是真货。
“不知您是……”
方未寒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我还以为你已经猜出来了呢?”
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未寒见过陶公!”
方未寒这下再无怀疑,急忙躬身抱拳行礼。
陶允姜!小姑奶奶你人呢?怎么让你爷爷自己一个人出来乱跑!
老人家年纪大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没有走丢,吓到路过的小可怜怎么办!
比如说我。
“行了,我是个粗人,不是朝堂上舞文弄墨的那群笔杆子。不用太过讲究这一套。”
陶琰伸出手按在他的手上,一股柔劲传来,直接将方未寒拱起的手臂按了下去。
“不过你小子说的话倒是挺合我胃口,怪不得我那孙女这么喜欢你。”
陶琰啧啧称奇。
方未寒:“……”
这话他没办法接,只得在一旁尴尬地赔笑。
“不敢当不敢当,陶公言重了。”
“哈,现在知道谦虚了?刚才和我这陌生老头子聊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啊?”
陶琰摇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刚才……刚才不是不知道是陶公亲临嘛……”
方未寒讪讪道。
“陶公,您可知道允姜去哪了?她怎么没有和您一起过来?”
他提起这件事情就有些来气!
好啊陶允姜,一声不吭地摆了我一道!要不是我机灵,今天差点就栽在这里了。
这小师傅叛逆期到了,今天过去之后必须好好家法处置。
“我没跟她说,自己提前出来了,托人给她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