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雪白的,然后浮起了大片的薄红。
“…对不起!我不是…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是…!”
怔楞的两秒后他立刻就把头别了过去根本来不及观察她的神情,她生气了吗,她肯定会生气的,毕竟…毕竟他都看到了……
那耀眼的颜色直到现在还无法被他从脑海中抛除,他该把那逐帧播放的影像在脑海中删除,至少不该再回忆了。
而从胸腔向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擂鼓一般的心跳声却一直在干扰他,把他的思绪搅成一团,让他不停地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那副景象。
“遥,我是说……对不起。”
这声像是小狗祈求主人原谅时呜咽似的可怜的道歉,它在诉述的途中被卧房外急促的敲门声掩盖,宛如完美的乐曲中突然插进了一段不和谐的音调,让人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遥?怎么了,我听见有别人的声音?”
听着敲门声和卡卡西的询问遥本能的皱起眉头,她没有及时对门外的卡卡西和蹲在她窗口的止水任何回应。
正过侧对着窗口的身体,抓起来的无袖衫被她紧紧地扣在胸前,手臂本能的夹紧更贴近自己的身子,这都是她遮蔽身体的下意识动作,她没办法确定止水有没有看到,或者说他到底看到了多少。
但是她确定自己现在正无法抑制的动摇着,她被怒火包围,但这怒火比起纯粹的生气却又不同。
最初在她心中更快的膨胀起来的是羞涩,同时她便清晰地认知到自己正在因为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而感到害羞的事实,那其中的负面情绪细小的简直微不可见,这不对,她不对劲,所以恼怒慢了一拍升起然后和羞涩混夹在一起。
于是,不只是耳朵和脸颊,她浑身都浮出大片的羞恼的薄红。
她恼止水爬她的窗,她也恼自己这异样的情感。
遥没有说话止水自然也不会去理会门外的卡卡西,手心冒出的汗让他觉得他应该把手从阳台的栏杆上松开然后站在阳台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蹲在栏杆上,不然他没办法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这夸张的手汗从阳台上滑下去,但是他只是僵硬的别着头丝毫不敢有动作。
扭动门锁的声音同时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遥瞪大双眼身子向后躲去,而她身后却只有衣柜和墙面组成的死角。
“我进来了!——怎么又是……”
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卡卡西因为担忧遥门推开的很快,他亲眼看见脸红的不正常的止水惊慌失措的扭过头和他对视,然后这人蹲在阳台的栏杆上竟然偏离了重心脚下打滑险些从楼上掉下去。
这个动作失误的很离谱,正这样想着还没等他有其他的动作话也只说了一半时,窗边便已经没了人影。
意有所感的扭过头看向门内左手边视线死角,那该死的背影穿的衣服和他刚刚拿着的那件简直一模一样,他好像是在紧紧地拥着什么,这个角度自己根本没办法看见更细致的情况,卡卡西暂时抛下疑惑向下移动的目光突然死死的锁定住,他瞪大的右眼里倒映着快要叠在一起的四条腿。
卡卡西咬紧牙齿,拳头当场就硬了,正要重拳出击时止水的话反手直接把他打懵。
“卡卡西桑!遥她正在换衣服!”
“啊!抱歉!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出去,我只是听见声音才……!”
怒火像是劣质泡泡水吹出的泡泡,还没膨胀到满意的大小就突然破裂留下了一地色彩斑斓的泡沫水,卡卡西侧过半个身子盯着被自己推开的门干巴巴的解释着,说到最后他突然眨了眨眼,不对啊,他是应该出去,那宇智波止水这个臭小子凭什么在那抱着不松手。
正当他想要说话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听着那音调卡卡西觉得如果语言可以杀人的话,他和止水恐怕已经血溅当场了吧。
“出去。”
“是啊,卡卡西桑快出去!”
“……宇智波止水!你也给我出去——!”
“哦……”
落锁的声音响起,房间重归安静,遥抱紧双臂,身上的红色不仅没有褪去还愈发艳丽起来,她低着头肩膀小幅度的颤抖着,如果止水和卡卡西还在场的话大概会有她在哭泣或者气到发抖这样的想法吧。
“哈…哈…”
遥面色潮红,轻微的喘气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有些明显,莫名的透出一股旖旎的味道,她微微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意,那湿漉漉的双眸让人忍不住想要更加狠狠地欺负它的主人一番,非要看它落泪不可。
止水的瞬身很快,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抓起床上的衣服从前面把她挡住,然后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双惯常握着胁差和苦无的手掌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那不属于自己的皮肤贴上她的腰间和肩膀时惹的她浑身都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混杂到一起让她没办法分辨出自己的心情,满心都在叫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