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露错愕的止水,她按在刀柄上的手微微放松,腰间悬挂的刀还没露出刀身就锵的一声落回刀鞘,在一个稍远的位置站定,她弯起的眼睛里那份笑意未达眼底,她警惕着止水的下一个动作,“可惜,使用的类型有一点错了,如果是以控制入手而不是恐吓的话,现在可能就是另一种状况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细微的喘气声在平淡的语句内被隐藏得很好,止水扫视着四周,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果然这里并不是什么人群聚集的地方,在树林的中央建造房子不是蠢货就是猎户,但是显然眼前这个女人这两种都不是。
止水醒来的时候对于自身没有死亡的震惊,还不及自己居然仍然拥有双眼来得多。对于陌生的环境他只是粗粗的看过就没再过分的细细探查,这里的摆设似乎只是一般的住户,窥探救命恩人的房子这种事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而且这栋房子过分的精致。
颇具现代风格的洋房以米白色为主,晴甚至还特意圈出了一个院子,这里确实是她精心准备的,在很早以前。
她按着刀站在止水的正对面,好像有点奇怪呢。没有急着回答,观望片刻她松开按住刀柄的手忽然无声的笑了,毫不在意的迈开步子向他走去,“眼睛怎么样?”
得到前言不搭后语答案的止水没有应声,晴的接近似乎也没能引起他更多的警觉,他只是半垂着眼,浓黑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上一片阴影,没有任何反应。
“嗯?有没有不舒服?”晴耐心的再次问道。
“…唔,嗯。”止水迟缓的抬起头,重新归于黑色的眼睛看着她,又好像没有看,水润润的没有焦距,眼尾处过分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像是一根羽毛反复的扫在晴的心上,蓦地他浑身上下没了戒备也没了疑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没事,我很好。”
然后他伸出手来想要够到面前的人,晴向前一步接住脚底踏空的止水,把人抱了个满怀,滚烫的气息和关心一同到来:“你呢?你还好吗?”
手指下意识蜷缩,抓紧了止水背后浅色的布料,“我……”
“你怨我吗?遥。”
寥寥几字钻进耳朵的瞬间脑袋就清醒了,她撑住死死搂住自己的止水,硬是把他推开一些,她感觉自己突然有点冷,应该是突然离开了热源的原因,她这样想着。
“你在发烧,止水。”
穿着自己亲手买的衣服,站在自己的房子前,这样的俊美青年露出委屈了神情,这可是相当有杀伤力的一幕,但是晴不为所动的冷着张脸纠正他的错误:“看清楚了,我是晴,不是遥。”
照顾发烧的止水并不是第一次,但是和第一次相比这次的手法肉眼可见的粗糙不少,至少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寸步不离,而这次的病症也持续的格外长久一些。
忧心忡忡的跑去找大蛇丸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到的是对方说只是正常反应和嗤笑,他很失望自己只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去找他,
大蛇丸的冷嘲热讽早就对她造不成什么伤害了,反而是生病的止水死命不改的认定她是遥,而少而又少的清醒时又对她敬而远之这件事更让她心烦。
坐在椅子上手里的书本被晴翻得哗哗作响,刚刚在房间里给他擦身子,本来乖顺的人突然脸色一变对她摆个臭脸,好像她怎么着他了似的,想起那个两级反转的眼神她就一阵窝火,倒扣在桌上的书发出一声闷响,她撑着桌面站起身,椅子蹭过地板发出‘滋啦’一声。
她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手背贴在眼睛上挡住自己的视线。
她在干什么啊,竟然吃自己的醋,“幼稚死了。”
也不怪他认不出来她,性格变得不一样就连样貌都改变了,只接触了这几天就能认出来的话才够奇怪呢,认不出来才好,计划这才刚刚开始。
她变成这幅样子以后可是一次都没被认出来过,事到如今为这种事情感到低落真是对自己无话可说了。
哈哈,而且说到底这都能认出我的人到底要多喜欢我才能认出来我啊?
这样想着然后感到好笑的遥露出了一个略带揶揄的讪笑,露出笑容的下一刻她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