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事情扰乱了心神而感到十分的懊恼。
‘泡个温泉放松一下吧。’那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止水按住太阳穴咬了咬牙,拿起毛巾走出房间。
远远的就能看见,温泉入口有个小个子鬼鬼崇崇的跑了出来,止水眉头微皱,难道是那些家伙醒过来又……
“嗯?是和白发姐姐一起的哥哥吗?”鸣人在即将撞上止水之前停了下来。
他仰起头眼里充满了对止水的不理解,这个人在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的时候就把毛巾挡在了脸上,难道是长的特别见不得人吗,“…是那个哥哥吧?身形和氛围看上去很像。”
看见鬼鬼崇崇的身影是鸣人以后止水松了口气,但当他意识到自己松了一口气以后,又皱起眉,心下烦躁起来。
虽然他不懂鸣人嘴里那个‘人的氛围’是怎么看的,不过他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被木叶的、不,或许他可以从这孩子的记忆里……
垂下眼他紧盯着那双澄澈的双眼,轻轻的开口,这声音是并没有刻意作假却比刚刚刻意的变化还要低沉的沙哑:“遥,漩涡遥她怎么样了?”
清澈的双眼因为迷茫而浑浊起来,痛苦的神情挣扎着在鸣人的脸上一晃而过,他脸上的胡须隐隐有加重的趋势,但很快还没等止水对此做出应对,鸣人便再次安静下来——他陷入了幻术。
蓝色的眸子因为失去意识的控制而变成深深的幽蓝色,鸣人看着止水,平静的给予了他答案。
“死了。”
“……什么?”
“漩涡遥死了”
呆滞转变到不敢置信最后到狰狞,止水复杂的表情变化并没有对鸣人造成影响,他面容平静的继续说:“她在四年前被确认死亡。”
最后的一个音节落下,没有得到止水回应的鸣人额角冒出汗珠,细小的青筋在他的额角和脖颈上暴起,脸上的胡须印记愈发真实,平静的声音难以保持,痛苦和愤怒渗透了进去,但他依旧尽职尽责的诉说着那段他不愿回忆的过去。
“姐姐她在那个人,那个她最爱的人死去的第四天,闯入了志村团藏的宅邸作为叛忍被杀死了,但那都是团藏的一面之词!我不信!姐姐她怎么可能会死!”
混沌的蓝眼瞳透出妖异的红色,眼泪汇聚在他的眼眶里,在他体内暗红色的、庞大的查克拉隐隐有冲破幻术的迹象。
“爸爸什么都不和我说,但是我知道的,我听见爸爸和卡卡西的谈话了,她都是为了那个人!但是她怎么能为了那个抛弃了她的人去死!只为了那一个人,为了那一个人抛弃了我们什么的,那种事情我绝不会承认!!”
止水沉默的听着,他只是本能的安抚了鸣人激动的情绪,命令他回自己的房间。
而他自己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拖着步子麻木的走向汤池门口,机械的执行几分钟前自己所做下的决定。
氤氲的雾气在汤池内部弥漫,水汽触到止水冰凉的皮肤的瞬间,便凝成水珠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滑下。
他本不是这样的肤色,这样苍白的宛如长时间没有照射过阳光的病患一样,他应该是更健康一些、深一些的小麦色。
说起来,确实距离他死去已经过了很久了,他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就像是睡了一个有点长的觉,他并没能确切拥有等同的时间流逝的实感。
遥没有死,他这样相信着,毕竟她在他的记忆里还是那样的鲜活,而且这是和晴的约定,约定自己从南贺川跳下,她便会保证遥的安全,保证遥不会被团藏操控,同时也会屠杀所有的试图叛乱的宇智波,阻止这场荒谬的政变。
厌恶晴的同时,他却又无端的信任着她的话语,信任着与她的约定。
他当时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但是走投无路的宇智波止水也不会选择将命运交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本该是这样的。
而现在呢?晴的那句让他自己回去看看是什么意思?鼬什么都没做吗?不间断的钝痛研磨着不安,磨出来的粉末挥洒在口鼻上,让他喘不过气。
遥,她真的没事吗?
后悔了吗?答案是后悔的,他应该能找到更好的办法的,他应该不论如何都杀了团藏的,而且他也不应该和她交往的,不应该和她建立联系的,这样的话她也不会做出去攻击团藏的傻事,她明知道这样做了就绝无可能再在木叶安稳的生活。
他现在该是悲伤的,悲伤又痛苦的。
但是心底的声音却在大声叫嚣着冲他喊:你明明很开心,开心她为了你放弃了向团藏寻仇,又为了你拾起了仇恨,甚至愿意为了你再次去死,抛弃一切,这岂不是证明了你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要,她明明如今生死不明,你却在因为这种事情感到开心,真是个自私又恶心的家伙。
迟迟没有动作,水汽凝成的水珠压弯他纤长的睫毛,从眼尾坠落,像是在落泪,而他的双眼却漆黑的,什么感情都映照不出来。
“什么啊,怎么还追到女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