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下凝滞,那群人似乎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纷纷吓得没动。
趁此机会,阮森森单手撑住腰后的桌沿,抬脚就把离他最近的人踹倒在地。
胡松白冲在最前方,身后一群八中的少年接踵而来,领头的人操着把铁棍,面沉如渊底,身上凌厉刺骨的气势从四面八方裹挟,冲向那一团黑。
他隔着二三米远,甩手就把棍子砸向那个端坐的人,快如疾风,准确无误地在那人头上留下个血窟窿!
“他妈的老子听你说!要断余悸的手指头!?”
胡松白大吼一声,声音暴怒森寒,牙床差点没咬碎。
身后是几十个,带着家伙事目露凶光的大小伙。
倾巢出动,人群对比呈压倒式打击。来的人太多,甚至瞬间就围满了这半边台球室。
场面慑人。
那个装腔作势的大哥此刻被痛得放声大叫,手捂上去都是血,铁棍落下,掷地有声。
黑蟑螂们却一动不敢动。
胡松白径直走向余悸。
阮森森见状,踹掉了旁边几个人,踩着他们的身体上了台球桌。桌球滚来滚去,落了几个进洞里。
台球馆的玻璃门应声推开。
二十几个跟他们差不多的社会青年被人推了进来,滚地,摔倒,以丧家之犬的姿态出现。
谢珝带着骂骂咧咧的邹艺涵,揣着兜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不大不小的台球馆,瞬间显得幽闭起来,人被弄到一堆,窥不见任何天光,身后是坚硬的墙壁,他们困在这里,被人山人海凝视。
这会,黑蟑螂老大才真切地觉得害怕,连带着那一小群人也抖如筛糠。
没人敢先开口。
余悸身上除了那处骨折,其他是小伤,跟在余悸身边那几人情况比他可观。
胡松白在检查他其他的位置,拉着脸,一声不吭。
阮森森站在台球桌上,手里握着个黑8,眼神有一搭没一搭地扫他们。
“我先带人去医院。”胡松白对着阮森森说完,拉着不情愿的人就走。
余悸也是没什么力气,半骂半喊被他拖了出去。
谢珝穿过人群,没让邹艺涵走近,特地叫她顺着暗门去阿胜那边做个头发。
窗帘都被拉上,窗户紧闭,透不出一点声音出去。
室内亮堂堂。
“可以开始清理了。”他提醒。
阮森森接收到信号,半蹲下来,盯着头冒血的地方朝那人吹口哨:“把雇你的人叫过来。”
那人讶异他知道的,哆嗦着手照做,也没了刚刚从容不迫的嚣张气焰。
陈尔欢当然没接他的,在一阵阵铃声中,他开始跟阮森森商量:“也不是我要针对你,我也是收钱办事……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看……”
黑8咚的一下又砸上他的头,他瞬间面目狰狞。
阮森森示意人上去把他的手机夺了过来。
“周叔,小监控早关了吧?”
那头应了一声。
得到答案,阮森森抓着手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垃圾一般俯视着这群黑蟑螂。
半勾起唇,露出个不咸不淡的笑,她声音残酷:“那没事了。兄弟们!让他们知道……花仁街是谁的地盘!”
她跳下去的背影爽利,依然妖娆至极。
鞋底踏上地面那一秒,人群一呼而上!
拳头搏击在肉上,沉闷有回响,痛呼!喊声骂声踩踏声凌乱混杂,一把把铁棍为他人做了嫁衣,报应在自己头上!
汗,血,呼吸交杂的味道在空气里越来越浓。
“妈的干死他们!”
“踹头踹头!你别踹我屁股啊艹!”
“这棍子质量不好吗!妈的叫声这么小!”
“看哥这次不…疯狂开干!”
声音越大下手越重。
八中混着职高的,开了闸似的,又骂又踹尽情泄火。
阮森森走到远离群殴的地方,赖子叼着个棉签,后悔莫及地瞅着人群发呆。
他旁边倒着个人,身上伤很重,现在奄奄一息。
阮森森踹了一脚,踩着他流血的地方用力,表情阴鸷:“原来是你通风报信呢!”
时间线串联到一周多前,阮森森那会刚找了余悸在外面玩。
她们认识三四年,关系是铁打的闺蜜情,即便余悸是个男的。
八中这一块,胡松白要是大头,余悸就是二头。陈尔欢那时候才来八中不久,阮森森找余悸这件事她特意放出了风声,两个人就等着陈尔欢自乱阵脚。
陈尔欢手脚也快,余悸找人盯着她,很快就发现她找了隔壁市的,一群鬼混的二流子。
荷县和隔壁县她找不到人,于是舍近求远,花了大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