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两个人也没提明天的事情。
祁序没办法干涉她,阮森森也不会主动说什么。
其实端午那天她的确有事,因为她约了段程远教她包粽子。
准确来说,是段程远约她,她答应了。
自习课浏览网页学习包粽子的时候,阮森森还愁得很。这些教程看上去简单,但是她以前试的时候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当段程远说自己会包,约她一起的时候,阮森森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他们两这天晚上聊了很多,从他怎么学会的聊到包粽子的笑话,逗得阮森森一直笑个不停。
后面又商量明天包粽子的事,地点、材料,两个人约了很久。以至于阮森森都忽略掉了祁序。
打车回到小区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在和谁聊天,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心不在焉,聊到现在还没有好吗?”
阮森森关了手机,敷衍道:“就一个朋友,随便聊聊。”
祁序不说话了。
他跟在她后面进电梯,阮森森贴心地帮他也按了楼层。
她还是那样轻松自在的表情,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同,手机亮屏后,她又低下头看消息,打字。
祁序也低下头,这个晚上第七次看到段程远的名字,两个人一直在聊明天的端午节。
电梯叮地一声,9楼到了。
阮森森飞快对着他说了一句:“我走了,拜拜!”
他紧紧盯着她的后脑勺,直到电梯门合上,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回过头看一眼。
空荡荡的电梯里面,他捏着自己的衣角,指关节泛白。
脸上的表情再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样子。
当天晚上,阮森森给祁序发完最后一条晚安的消息后,就把手机放下了,打算睡觉。
她一直在想东西,辗转反侧好一会,口干舌燥,又一骨碌爬起来喝水。
阮森森端着水杯坐在床边,瞅着墙壁发呆。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腿。
突然,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她凑过去,很惊讶,但还是接了电话。
“喂?祁序你怎么了?”
阮森森靠在床头,踢了鞋子上床,边说边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
那头声音沙哑,带点轻咳:“我冷水澡洗太久了,现在有点感冒,你家有没有感冒药?”
“有,我给你送上去,你不要紧吧?”阮森森直起身体,赶紧下床翻找,也有点担心他。
大夏天,怎么还洗冷水澡洗感冒了?
肯定是身体抵抗力太弱了。
她找到药箱里面的药,看了几眼,一股脑拿了三四种。
听着她的动静,祁序在那头慢慢道:“我没事,你随便拿点就好了,要不我下去拿吧,你等我……”
他掀开被子下床,被子摩擦声很大,阮森森立马制止:“你别下来,等着我好了,我已经出门了。”
阮森森关上家门,踏着拖鞋去按电梯楼层,等电梯的时候忍不住数落他:“你真是,以后一定要多吃一点,晚上也不要再洗冷水澡了,听到没?”
“听到了。”
“你身体这么弱,你得锻炼……”
……
他静静地听着她说话,时不时应两声。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窗外静谧,而他只能听见电话那头的说话声。
带着温柔的抱怨,清软又好听。
阮森森动作快,没一会就按了他家的密码进门,在客厅捣鼓着给他冲感冒药。
端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捧着一杯。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对这两杯药很纠结。
“我一下忘记了我常喝的是哪一杯了,但是这两种都挺有效果的。”
液体的颜色透过玻璃杯,祁序随手指了一杯黄褐色的。
“我先喝这个。”
阮森森乖巧地递给他,看着他坐起身,一饮而尽。他把空杯子放床头,又示意她把另一杯给他。
她站在那有点犹豫,问他:“两种混起来喝没事吗?”
“应该没事。”
阮森森穿着粉粉嫩嫩的睡衣,秀眉微皱。这穿搭与她的个人风格相差太大,透着一股反差萌。
她那张看上去很冷艳聪明的脸此刻表情认真,一板一眼地摇头:“算了,喝一个药就够了。我去倒掉。”
说完,她又踏着拖鞋,把他喝完的那个玻璃杯也一块拿走了。
祁序刚喝完药,嗓子立马好了很多,他没躺下去,只是继续靠着,等阮森森倒完药过来。
长睫打下一片阴影,他的皮肤被衬得愈发白,对比之下,唇色显得红润了一点。
他虚弱地靠在床头,上身微躬,被子遮盖住腰下的部分,露出来的纯棉的睡衣上有几个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