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听说他出事了,我来看看他,我和方庚提过的。”
两人半信半疑,一人离开给方庚打电话,剩下一人饶有趣味地看着沈黎,小声道:
“我见过你。”
沈黎惊讶地看着对方,正想问什么时,另一个人回来了,面无表情的看着沈黎,发出森寒的声音:“沈小姐,你可以进去了。”
沈黎轻轻推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瘦骨梭棱的身影,梁桔眼窝凹陷,皮肤苍白,整个人懒懒地倚在床上,闭眼假寐。
沈黎紧拧眉毛,一步又一步缓缓地向梁桔靠近。每走一步,沈黎的心都仿佛被刀割,一刀又一刀。
“谁?”狭长的眼眸猛然地睁开,眼神凌冽如刀锋,满满阴冷的杀气,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狠戾的气息。
沈黎抬眸惊慌地盯着梁桔,脚步踉跄,忍不住又红了眼眶,沈黎不敢说话静静地盯着梁桔,虽然此时内心深处早已百感交集。
梁桔眸子一眯,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梁桔动怒的表现,梁桔正想让这个人滚出去。
可是他隐隐乎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梁桔顿时闪过一抹无助,低垂着眼睑,冷默道:“出去。”
唯有一颤一颤的睫毛泄露了他此时的忐忑,他没有预料到他们的重逢会在这样尴尬的情况下。
突然门推开了,方庚看着梁桔冷寂的深情和沈黎无助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用眼角余光瞥了梁桔一眼,瘪了瘪嘴。
方庚站在沈黎前面,巧言令色道:“你不需要护工你直接说啊,你凶人家干嘛,小姑娘都哭了。”
梁桔冷冷地盯了方庚一眼,方庚摆摆手无奈笑道:“好好好,我把人带出去,你好好休息。”
方庚拍了拍沈黎的背,一边用眼神失意沈黎先出去,一边嘴欠着:“咱们走哈,他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随即一抹寒光盯着方庚的手,方庚手一顿,无奈地笑了笑。
沈黎紧紧地捂住脸,竭力抑制自己的哭声,但肩膀止不住小幅度地颤抖着。
方庚给沈黎递了纸巾,轻声问:“没事吧?”
沈黎抹干脸上的泪水,紧抿着惨白的唇,摇了摇头,但是红肿的眼眶出卖了她。
方庚看着沈黎此时脆弱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想到梁桔这些年的遭遇,他不能不这样做。
方庚阖了阖眼眸,缓缓地开口:“你们分开后,他填报了商华军校。”
沈黎微愣,不解地看着方庚,方庚顿了顿继续说:
“梁桔家世代参军,梁伯父也希望梁桔参军。你知道的,他在枪械制造方面也很有天赋,但是你想考港澳大学。”
方庚倚靠在墙上,喉咙滚了滚,又继续道:“港澳大学在南边,商华军校在北边,天南地北的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他怎么舍得。”
“他就和梁司令达成协议,即使读港澳大学,也要参加部队组织的集训,并且继续进修枪械制造,为国效力。”
“八年前的暑假是他第一次参加集训,别人三个月才能完成的训练任务,他硬生生地挤压成一个月,只为了回来见你。”
“后来你们……”方庚顿了一下,看到沈黎红肿的眼框里全是不可置信,苦笑道:“他就报考了军校。”
“其实刚开始一切都还好,除了梁桔拼命的做任务,不停地做任务。只是……”方庚哽咽了:“梁司令在出任务时被人出卖,英勇牺牲。”
方庚脸上流露出痛苦的深情,苦笑道:“梁桔之后就调查叛徒的行踪,并且摧毁了敌方的大本营,也因此被敌方余党报复。”
“他以一人之力保护了全队的安全,但是等我们找到他时,他满身伤口,整个人昏迷不醒,但是他的腿……”
方庚的声音开始颤抖,眼角浸湿,“他的腿差点就截肢了……”
沈黎再也忍不住小声地啜泣着,她没有想到梁桔这些年过得这么艰巨。
“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着他做康复训练吧。”
“他刚刚醒来,趁我们都不在悄悄地把身体上的所有仪器都关了,要不是医生发现的早他就……”方庚抿紧了唇不愿意再说,手忍不住地颤抖,当时差点梁桔就离开人世了。
等沈黎哭够了,方庚把沈黎送回了家。随即又返回医院,盯着病床上还没睡的人,好笑道:
“怎么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开始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