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问,“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要嫁!”陆妗忧虑地说道,“赵二说,世子重伤,已经昏迷近一月了,外面都悄悄传,世子怕是熬不过九月了。祖父早就知道,却令人瞒着……”
陆妗看着陆婉平静的神情,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道,“婉娘,世子如今这般情况,你可当真要嫁?不如你同父亲说说,平阳侯为人正直,若你不愿,不会强逼你的。若嫁过去,世子去了……”
“阿姐!”
陆妗还没说完,便被陆婉打断,一抬头,正对上陆婉带着薄怒的俏脸。
婉娘自小性格娇软温和,很难看到她生气的样子。陆妗想过,婉娘或许会哭着不愿嫁,或许会平静的接受,却万没想到,婉娘居然是这般反应。
说起来,世子起初身体不好,出不得门,后来渐渐好了又外出求学,两人订婚十载,却只在世子外出求学前正经见过一次,两人分明相处不多,陆妗不懂,婉娘为何会生气。
“婉娘,若是爹娘知道,也断不会让你嫁过去的。”陆妗苦口婆心地劝道。
“阿姐,婉娘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人。侯府于我们一家有恩,若世子在,婉娘就嫁,若世子不在,婉娘替他守孝三年再改嫁。也全了这份恩情。”
陆婉很少说重话,这次却异常坚定执拗。
陆妗看着有些陌生的妹妹,想起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小八刚满周岁,母亲带着她和婉娘去般若寺还愿,她们年纪还小,寺里又很是安全,母亲不想拘着她们,便让她们自己去玩。
婉娘小时候很是调皮,一个没看住,就一个人溜到了说经台,圆觉大师正在讲经,下面坐着的有不少慕名听经的贵人。
圆觉大师看到偷溜过来又拽他袍角的婉娘也不恼,反而让小沙弥给婉娘搬了蒲团,又说此子福运深厚。
圆觉大师深受圣上推崇,一时间许多人家前来陆家定亲,都是京中权贵,然而没有任何一家想娶婉娘为妻,最多,也只是郡王侧妃而已。
陆家被称为“贵妾府”,名声向来不好,祖父惦念曾经承恩侯府的荣光,想再出一个贵妃娘娘,便未曾答应那些权贵的提亲,一心想等着婉娘长大后,被哪个皇子纳为侧妃。
父亲为人木讷,母亲性格柔弱,虽不愿意婉娘去淌皇家这摊浑水,却也无可奈何,数日以泪洗面。
直到中秋节后,平阳侯求了圣上。去请圆觉大师,大师言明,婉娘命格并非极贵,不可入皇家。祖父才打消了念头,准备挑户权贵,定下婉娘的亲事。
至十月里,平阳侯拜访陆府,欲为世子定下婉娘为妻。
祖父先前不愿,怕世子突然去了,陆家得不到定点好处,平阳侯又许诺,即使世子去了,也会视婉娘为平阳侯府的世子妃,不论是陆家,还是婉娘,平阳侯府都会尽力帮助,祖父这才答应了下来。
侯府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门亲事对婉娘来讲,已是极好极好的了。
后来五哥陆安去岳阳书院读书,她同赵二定亲,也都是拖了侯府的福。
思及此处,陆妗轻叹一口气,“婉娘,你说的对,世子,侯府对我们三房有恩,若无侯府,五哥去不了岳阳书院读书,我也没办法嫁给赵二做正妻。只是婉娘,你要好好的。”
“阿姐。”陆婉望着面露忧愁的陆妗,一头埋入了她怀里,“阿姐,婉娘会想你的,我们都要好好的,你,我,还有世子,都会好好的。大师不是说了,我是有福之人,说不定,我一嫁过去,世子就醒了,用不了多久,就大好了。
“但愿如此吧。”陆妗看着天真的妹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