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
他的脚步,悄然无息。
陈飞扬躺在床上,是自己的床上。
这会就比较有意思。
她在房间当中,说是要帮陈飞扬把把关。
“来啦。”
“先生!”
烛光现,两道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恰逢三更时。
“直进主题,不废话。”
“先生请讲。”
“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千不该万不该跟他们赌。”
“错!”陈飞扬喝道。
他像极了一个学生,不敢言。
且对视之下,隐隐觉得面前之人,唯有二字:不凡。
陈飞扬细细道来。
赌道一分有二。
“小赌道,乃为邪,谁都想赢,你以为你一度容忍,且心有顾虑家庭!不得已而为之,你倒是想要跟他们真枪真刀的干一架,但是想到你父亲年事已高,瞻前顾后,心中有二者,一干他们,二乃算了吧,大势在他们那儿。”
“每每想起你父亲的时候,你就想着,算了吧。”
“所以,你的主动权,就已经在他们的手里,他们想要你赢,你就赢!想要你输,你就输。”
“给予几次胜利的机会,让你获得取胜的成就感,孰不知你已入套!”
“更何况利益如此之大,你觉得一个能够决定你胜利与失败的人,会让你胜利吗?你只有一次机会,但是他们有无数次机会,再予以人煽风点火,你可有把握取胜的机会?”
“直到你输的那一刻,你恍然大悟,顾不上许多,但对方人多势众,且只索取你半数家产,叼着你一口气,若所要全额财产,你必然拼命,你又开始瞻前顾后起来,如此一来,输得彻底。”
“就像是什么,你在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亲自把你手里的刀放到他的手中,告诉他:要不我给你砍一下?你哪里知道他会不会砍你。”
薛山匍匐跪下。
听着陈飞扬所言,甚是怀疑陈飞扬当时就在现场。
“先生教我。”
陈飞扬指着油灯。
“他是亮着的,还是暗着的。”
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他是亮着的。
陈飞扬一吹。
灯灭,房间一片昏暗。
而她的反射弧就有点着急了。
猛然跑出。
“莫伤我夫君。”
灯亮。
见到的是薛山跪落在地。
“先生,这……这是?”
“内子,青韵。”
“坐!”
哦哦哦!
她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墙角钻进去,心里头更是琢磨着,你没事吹蜡烛干神魔?
陈飞扬定性极好。
薛山悠悠叹出一口气。
“哎!不赌为赢,可是那白虎帮的刀,就差架到我爹的脖子上,退的话,他们变本加厉,进的话,他们又……”
薛山拱了拱手。
气氛就挺突然的,又是挺尴尬的。
陈飞扬被他这么一打断,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是有些尴尬。
然青韵是谁。
话匣子。
“夫君,你方才所言,还有大赌道。”开口即金句。
薛山连连点头。
二人像极了学生。
要知道他们读的那些书,那些夫子一讲课,周公就来找人了,如今看来,津津有味。
为什么?
因为某些事情经历过,后翻出来复盘一遍,其乐无穷!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毕竟小赌这种东西,无数人都有经历过。
赌到最后,不赌为赢。
然而。
大赌道,却截然相反。
出生,够大了吧!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在天涯,一道赌出生。
人活一世,就在攒牌。
“夫君,什么是斗地主,攒什么牌?”
“算了,骰子知道吧。”
二人连忙点头。
“总共有几面,最大是几?”
“老六!”
陈飞扬服了这个老六,虽说跟她在一起要被这个逗比逗死,可话这种东西,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毕竟这个词汇还是她发明的。
“假设说我们三个人,手中都有骰子,我并不清楚你们的点数,但是没有关系,因为我的点数是六,还有可能是骰子的总和加在一起?”
“什么意思?不懂,夫君。”
古代并没有狗粮,薛山却津津有味地听着。
他们并没有看过赌神,不怪他们。
骰子碎了,六面总和加在一起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