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话之人。
她抽出短剑,锋芒闪耀在苏叙的脖颈血脉处。
苏叙轻声道,“你不会杀我!”
凌纾闻言,缓缓地收回了短剑。
他眸间笑意更甚,温润若月照光华,令周围黯然失色。
“如今姑娘被困宫中,孤立无援,不如与孤联手……”
凌纾完全不理会他,在地上捡了一截断裂的树枝。
她将断枝抵在苏叙的肩窝处,枝干细长,并不锋利,距离颈间要害之处尚有一寸之距。
“……”
枝上的污泥沾在衣衫上,苏叙眉间轻压,面上露出几分不悦。
凌纾微微一笑,颊边的小梨涡轻盈绽开,清丽绝伦,秀致可爱。
紧接着,她右手轻旋,手中的断枝像被贯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啪啦”一声,在他的肩窝处应声而裂。
“啊……”
苏叙突然痛呼出声,捂着琵琶骨半跪了下来,脸色惨白,汗珠一滴滴地从额前落下。
凌纾拍了拍双手的土,颊边的梨涡笑得更深,“你猜对了,我的确不会杀你;但是不代表我不报这个仇。”
“凌,纾!”苏叙一字一字地念出来,瞳眸黑得像千年的地狱幽潭,看着她眼神森然、狠戾,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你下毒害死我,我却只是以四成内力震断你的琵琶骨!算是很仁慈了!”凌纾遗憾地叹息道。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动过他一根手指头,更别提是骨裂之伤。
强烈的痛感让他几乎晕厥,恨不得想立刻杀了她,可是她死了,一切又将重来。
苏叙闭上眼,深深地舒了口长气,再睁眼时,眼底恢复了部分清明。
他放低姿态,“之前是孤过于谨慎……”
“你不是谨慎,是多疑而冷血!”凌纾打断他的话,“堂堂太子殿下,视人命如草芥!我看大周国的天下也快到头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大悟道,“难怪朝野内外都说圣上一直想要废掉你的储君之位!”
“闭,嘴!”苏叙凝视着她,眼底再一次聚起杀意。
凌纾樱唇微翘,无所谓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而后快?我对你亦是如此!
不要再跟本姑娘说什么联手!
我凌纾就算死在宫里,也不会再相信你!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再让我看见你,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废掉你另一边的琵琶骨。”
说完,凌纾转身离开。
…………
玉极宫
七八个宫女和内侍从宫内鱼贯而出,步履匆忙。
凌纾跃墙而入,四下无人。
一个宫女守在周嫔的房门口,见另一个宫女蹑手蹑脚地从里面走出来,小声地问道,“娘娘睡下了?”
“嗯……”宫女手中拿着染了秽的衣物准备漂洗,“这几日娘娘孕吐得厉害,刚睡下。”
“你这几日辛苦了!”
“可不是……内府司人手不够,老叫咱们宫的人帮忙做甚,明摆着欺负咱们娘娘。”
“你小点声!”
“哪有人啊!玉极宫平日里连个蚊子都不飞来,别说人了……”
见两人渐行渐远,凌纾从廊柱后走出来,没想到周嫔娘娘身怀皇嗣,境遇竟也这般难过……
凌纾站在周嫔房门外,将窗纸捅出一个小洞,向里望去。
一个宫女站在香炉前,正在更换炉中的香料。
屋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麝香味,周嫔已经昏睡过去。
凌纾猛地踢开门,右手向后打出几掌,以强劲的掌风将门窗震开,香气散去。
此时,宫女纵身一跃,迎面朝她刺过来。
凌纾飞身踢起身边木凳挡在身前,匕首深深地插入木凳之中。
两人交手不过十招,宫女被一掌击中,倏地震飞到墙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宫女半跪着,阴鸷地看着她。
“你胸骨断了!越动会越疼!”凌纾淡淡道。
宫女二话不说,捂着胸口跃到窗边,被凌纾一记暗器击中左胁。
凌纾单手锁扣住她的咽喉,“映月已经招了!”
“不可能!”
“你下毒,她放火!”
宫女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惊惧之中夹杂着愤恨。
凌纾知道自己猜对了,“为了后宫争斗残害皇嗣,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宫女闻言,突然低声咯咯地笑了起来,面色变得很平静。
“……原来你在诈我!”
凌纾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她看出了端倪。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传来宫女的惊叫声。
凌纾向外一看,因为有人提前洒了火油,房门外的火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