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果买的人还是少数,大多也就买几个铜板的,最后没卖完他们又带回去了。
秋末最是多雨,回去点路上天下起了毛毛细雨,眼见要下大了,怕篓子里的皂果被淋湿,李云山干脆脱了外衣把篓子盖住,然后背着狂奔了起来。
到家时雨已经下大了,院子里晒的野菜和鱼也淋湿了了。
毛小岁连忙小跑着抱进了偏房里。
这个天一下雨就冷的厉害,冻的人直发抖。
李云山看见了,才想起自己没给她买衣服。
他从柜子里翻出自己过冬的棉衣给她披上,说“棉花得去镇子里买,等天晴了我去一趟。”
“你会做衣服吗?”他又问。
这些日子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她缝的,缝的也挺好,就是做衣服和缝衣服应当是不一样的,若是她不会做,要么就找人做,要么就买现成的。
现成的衣服都贵,一套厚实过冬的棉衣得三四两银子上下。
“会做。”她以前给自己做过裙子和裤子,反正都是衣服,应当也差不多。
“那行。”李云山点头“我到时候买棉花回来,你自己做。”
这会儿干坐着也没事,她干脆去了偏房弄谷子。
谷子当时在场里只清理了个大概,里面还有很多的石子这些。
她拿了筛子正弄着李云山也走了进来。
这些年的都是他自己弄的,自然也是会的。
五亩地收了十四袋谷子,因为还要晾晒就先在偏房里放着了。
雨连着下了三天还没有要停的架势,天也越来越冷了。
李云山从偏房里把泥炉搬了出来。
泥炉做的不大,一个半水桶那么高,甚至还有排烟的泥筒。
李云山和了点泥进来,把泥筒的缝处又重新泥了一遍,然后才开始烧火。
一开始还冒烟,后来火烧大了之后才暖和。
毛小岁搬了个凳子坐在上面,暖和的很。
堂屋要比偏房大的多,如果搬去小偏房,生着火应该会更暖和。
后院菜地里白菜已经长大了,她去拔了一颗回来做饭,然后就见天飘起了雪花。
她伸出手等雪花落到手上时才笑了起来,大喊屋里的李云山。
李云山走出来,见天在下雪忍不住皱起了眉。
“早了。”
“什么早了?”
“雪下早了,没法去打鱼了。”
毛小岁不懂,抱着白菜进了厨房
厨房里冷的很,切个菜都冻的人手脚发麻。
李云山端着一个泥火盆进来放到她旁边,毛小岁觉得惊讶“你自己弄的吗?”
李云山疑惑“毛家不是用这种?”
她摇摇头,她又没有原主的记忆,怎么会知道?
李云山更奇怪了“除了镇里人用铁盆,穷人家应该都是用这种。”
“我以前是个傻子,不知道不是很正常?”
“……你说的对。”
李云山往灶前一坐,问“吃什么?”
“煮饭,家里没面了,有时间磨一点。”
“知道了。”
吃过饭,雨加雪又变成了雨,这个天睡不睡午觉都行,李云山扛了一袋谷子往外走,毛小岁惦记豆子好久了,干脆也背着去了。
村里人多数都是吃粥,石磨一年也用不到几次,这会儿却是有人。
自从上次被她打后,王霜再也没敢在她跟前作妖,这会儿碰到了也是低着头不语。
李云山转身就要走,王霜忙叫住了他,声音都带着明显的紧张“我们弄好了。”
李云山没回头,一直扛着谷子站在外面等。
李小茹瞪了她一眼,麻溜的开始装。
毛小岁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李云山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对很多事都表现的不在意,可眼下似乎……
她眼睛在王霜母女身上扫视,却始终看不出头绪。
等两人走后,李云山的情绪明显的缓和了许多。
她没见过石磨,在她打量的时候李云山已经把谷子放上面开始磨了。
毛小岁见他推的轻松也想试一试,结果发现还挺好玩的。
豆子要比谷子难磨,推了几圈她就累了,李云山接了过去单手推着,完全没有任何阻力。
磨完面天色也暗了,两人扛着面回家,毛小岁迫不及待的去厨房拿了盆和碗过来挖面。
她挖了两碗豆面,还想再挖一碗白面。
手往白面伸的时候还一直往旁边李云山脸上张望。
李云山沉默着,有时候觉得她聪明,有时候又蠢得让人哭笑不得。
大概是他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太凶了,毛小岁伸进去的手又拿了出来,眼睛还盯着白面袋子,一副很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