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太阳落山,她出门上茅房的时候就见门口扔着根腰粗的大半截木头。
上完茅房给鸡扔了草,给野鸡扔的时候发现里面的一只野鸡变成了两只。
也是母的,窝在里面一动不动,只是从它时不时转动的脖子能看出是活着的。
她进去看了眼,发现跟第一只一样都是伤到了翅膀,翅膀上血淋淋的惨不忍睹,野鸡疼的一直在发抖。
也没管,把草扔进去后就走了。
太阳落山后林子里暗的快,她进厨房把谷子蒸上,提着桶打算去担水的时候外面有了飒飒飒的声音,她快步出了门,然后就见李云山拖着半节木头过来,一看就知道还有没拖下来的部分。
李云山累的不轻,看她出去担水也没说什么,把木头扔在了门口就进厨房屋歇着了。
毛小岁担了水回来发现他坐在厨房门口,手上不知道是被树枝还是什么剐出了不少的伤口,他也不在意,只是说“还有半截没拖下来,我明天去弄。”
“没有细一点的吗?”
“我明天砍细的,你拖起来也方便。”
她点点头,这才问“鱼呢?不是要喝汤?”
“不想上去了。”
“那我给你蒸个蛋,再炒盘菌子,明天给你煮汤。”
李云山点头应了,问她“野鸡看到了吗?”
“看到了,又是陷阱里抓的?”
“捡的,应该是被山里的什么东西咬的,掉进了河里挂到了之前用麻绳做的拦鱼网上,我上去正好看到了。”
“那还挺幸运的。”她有些高兴“它的翅膀那么严重会死吗?”
“不会。”
毛小岁放心了,说“你去擦洗换身衣服,我去做饭。”
李云山起身“我先去把木头拖进来再去洗。”
“都成。”毛小岁进了厨房。
晚上吃饭李云强来了家里。
毛小岁埋头吃饭没理他,李云强看了她一眼,像之前一样自然的叫了一声“大嫂。”
毛小岁还是不理他,李云强正尴尬着,李云山问他“做什么?”
李云强忙看向他,问“大哥今日怎么上山了?我们是明天就去山上砍柴吗?”
李云山低头吃饭,语气自然道“以后不一起了,各准备各家的。”
李云强神色有些不自然,还是笑着说“还是一起准备的好,山上路难走大嫂哪能拖下来,这种粗活我们两个大男人干就行了……”
毛小岁不说话,竖着耳朵听李云山如何回他。
李云山却沉默着不说话,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就见李云山盯着李云强。
俩人相视许久,她甚至能看出李云强的心虚和躲闪。
她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
李云山盯了他许久,这才缓声说道“让她自己习惯。”
“还是算了,我们两个大男人……”
话还没说完,李云山就打断了他“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李云强求和的意思明显,被李云山三番两次拒绝大概也是觉得面上难堪,没再说什么,冷着一张脸怒气冲冲的走了。
毛小岁不爽的翻了个白眼,就听李云山说“吃饭。”
她应了声,往嘴里塞了一口炒菌子,然后就听他又说“少翻白眼,难看。”
“……”
翌日吃过早饭就要上山了,走到脱粒场的时候就听村下面吵吵闹闹的。
李云山也回头看了眼,说“今天像是路家鳏夫娶亲的日子。”
“还真娶啊。”她嘀咕了一句。
山上这会儿没人,李云山砍树也没走远,往皂果树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
这一块的树比别处的要矮一些,趁着李云山砍树的功夫她挖起了菌子。
李云山抡着斧头忙活起来,腿那么粗的树一会就被他砍倒了,毛小岁过去拉,发现纹丝不动。
李云山喘了口气,说“你拉不动,我砍成三段了你再拖。”
她点点头,想到去年他和李云强忙活了大半个月,于是问他“砍多少才够过冬啊?”
“照去年那个用法,这么粗的树……三四十根吧。”
她眨了眨眼,这一根木头她拖三趟,三四十根那得……一百多趟。
“没事。”她笑着说“反正离过冬还早,我们慢慢来。”
李云山看她一眼为难还嘴硬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今年不用那么多,你去年不是说厨房冷想给泥炉买炉子嘛。”
“你要买啊?”她眨了眨眼,家里有多少银子她心知肚明,除非以后皂膏卖个好价钱,否则买了铁锅家里可就彻底没银子了。
“你不是嫌弃冷?”
“是冷,我手都生冻疮了。”
“你来时就有,不是在家里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