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亮,村里还静悄悄的大家都没醒呢她家院门被敲的响了起来。
毛小岁半眯着眼,李云山下了床去开门,没多会走了进来就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她问。
“奶奶不行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行了?”
“云强说人都不清醒了,这会儿快咽气了。”
毛小岁巴不得她咽气,但看李云山这凝重的神色还是坐了起来,问“我也要去看看吗?”
“起来吧,万一咽气了。”
毛小岁连忙穿衣服,等他俩赶到的时候就见李云强家堂屋的灯亮着,里面还能听到丁文秀的咳嗽声。
气虚无力,但也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掀开帘子进屋,丁文秀靠坐在床上,一张脸又黑又红的,还一直咳嗽。
她没忍住多看了几眼,确定这人不是要死的样子。
李云山直接问了起来“这不好好的?”
丁文秀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提气要骂结果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李云强冷脸说了一句“身子不好就别动气。”然后才解释说“吐的时候没来的及翻身呛着了。”
李云山问了一句“没吃药?”
这些天屋子里熬药的家里都能闻着味的,但李云强家里完全没有药味,这只能说明李云强没给丁文秀拿药。
果不其然,李云强摇了摇头,说“我没时间。”
李云山看了丁文秀一眼,说“家里柴火不少吧?晚几天不是也没事。”
“晚几天下雪了怎么办,这马上都要入冬了。”
李云山没再说什么,无视丁文秀喘不上气又要怒视他的样子出了门。
借着微亮的光两人往家里走,毛小岁疑惑的问“李云强是不是舍不得钱啊?”
李云山没说话。
回家又眯了会,直到天彻底亮了后两人才慢悠悠的起来。
毛小岁出门上茅房,习惯性的又往村里看了眼,结果毛明珠看见她后一个劲的招手。
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毛小岁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
毛明珠还是一个劲的招手,她也顾不上去茅房,一路小跑着去了路口。
毛明珠小声的问“听说你奶奶要死了?”
她心里的好奇一下子就没了,说“没死,早上鸡还没打鸣呢李云强就来了,说是要死了,结果是让吐出来的秽物呛住了,没死成。”
“不对啊?”毛明珠疑惑“那你奶奶怎么哭着说不想死,我还当要死了……”
“啥时候?”
“鸡刚打鸣的时候,昨天砍的木头没拉回来,我们就起的早了一些。”
“当时你姑父他们也听着了,我们都听着你奶奶说不想死,好像后来还和李云强吵了什么。”
毛小岁想了一下,说“我今天下去的时候感觉李云强好像舍不得银子给她买药。”
“没良心的东西。”毛明珠骂“你奶这人是不行,但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他长大的,疼了这么些年呢,,这老太太一病就这样,也太没良心了。”
毛小岁却觉得是她活该,自私的人能教出什么好孩子,也算是她言传身教结出的恶果,而这个恶果到头来还是要她自己吃。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想错了。”她往家门口的方向看了眼,问“你和表哥他们拉呀?”
“晓晓刚怀,这上上下下磕着碰着不行,世儿身子骨弱,他娘看着也放心。”
“那我回了,姑姑也忙。”她忙跑着去上了趟茅房。
李云山在后院的棚里问她“姑姑找你干什么……”
“随便说了两句。”
进屋洗了把手先把泥炉点着把粥煮上然后开始洗漱。
吃过饭后还得砌墙,李云山先去担水,她正洗锅呢就见黑子站在挂着的肉底下叫了两声。
毛小岁拿着刀给它割了一块,说“馋了自己去找食,这是留着给你过冬吃的。”
黑子低头吃了,等李云山担完水开始和泥砌墙的时候毛小岁才发现狗子不见了。
黑子最近会往外跑,她也就没管,直到中午两人吃饭的时候它才叼着山鼠回来。
肚子摸着圆鼓鼓的,把山鼠一扔就盯着两人。
毛小岁也没当回事,照常吃饭洗锅睡觉,一直到晚上,上午和下午抓的山鼠都没被它藏起来,而且黑子还总坐那看着,一直小声叫唤的时候她才问李云山“黑子今天怎么不藏了?”
李云山也没当回事,直到要睡觉堵门的时候黑子闹腾着不睡了,还一直要往门外走。
李云山呵斥了两声,见它还是不怎么安分后才开了门放它出去,堵了门后又听它在外头叫。
李云山又呵斥了两声,心里还奇怪它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
开门出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