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暖和,毛明珠总爱跑上来烤火,有时候连带着李晓和小孩子一起。
李云山为了避嫌就总得去外面溜达。
毛小岁摸着他冷冰冰的脸说“下次别躲了,她们爱来来吧。”
她一开始还堵门,结果发现没用,毛明珠该敲门还是敲门。
李云山也挺无语的,毕竟是姑姑,又事事总护着她们,也没法子跟旁人似的说得罪就得罪了。
他也确实冻着了,一进屋就往泥炉边上坐,毛小岁给他冲了碗蜂蜜水就开始做饭。
菌子用香油炒了加水,白面挖半碗揉成面团用刀削进锅里。
她照常只做了李云山的份,自己只是顺带了一点。
吃完饭他就去床上躺着了,毛小岁把锅洗了,出门倒泔水的时候就听张怀霞家又在吵架。
在凳子上坐了一天她也腰酸的厉害,把锅擦了后往泥炉里扔了根柴也上了床。
早上天晴了一会就阴了,到晚上的时候下起了雪。
李云山从后院提着只兔子进来,说“打架了,我给提出来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兔子长大了许多,只是提着没什么分量,毛小岁问“提出来了放哪里?”
“你想吃吗?”
她摇头,太轻了没什么肉,而且也不馋。
李云山只得提着又往后院走,说“关笼子里,等大一点了卖了,或者你想吃了再吃。”
吃过饭雪下大了,堵了门,两人坐在泥炉边上烤豆子吃。
李云山一边剥皮,说“五爷家银子的事先等等吧,杨翠花刚死也不好开口,明年再说。”
杨翠花死后隔三差五的就能听到苏秋挨打和挨骂的声音,她问“杨翠花死后她娘家人来过吗?”
杨翠花死后到下葬的那几天李云山连门都不让她出,埋的那天村里的男人每家都去了一两个,李云山怕把脏气带给她,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用艾叶熏了好一会,人都快熏透了才进的门。
“没来,五爷家应当也没说。
“人都死了还不通知?”
“下葬那天我见了杨翠花的尸体。”李云山皱着眉,隔了好一会才说“要不是知道那就是杨翠花,我其实是认不出来的,瘦的不成人样了。”
“真要通知杨家人来了,事情也不好收场,五爷他们也清楚。”
毛小岁听着都生气。
夜里雪下大了,早上出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毛小岁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去倒自己吐的盆,到了门口就听下面有“飒飒飒……”的扫雪声,她往下看了一眼,是李莲心几个正在扫雪。
毛小岁没想打招呼,把盆倒了后又提着进了屋。
一直在屋子里待着不觉得,出去一趟再进来就觉得暖和的很。
锅里的水是昨晚的,炉子一晚上没灭这会儿还是热的,她先洗漱了,把剩下的水倒进盆里后再把粥煮上。
外面雪下个没完,李云山就只扫了一条路出来。
吃饭完上了个茅房,刚进屋屁股落到凳子上就听院子里有脚步声。
他叹了口气,起身躺到了床上。
毛明珠掀开帘子,在门口跺了跺脚这才进屋,说“村里哪哪都好,就是这路难走了一些,刚差点把我从坡上滚下去。”
“小心着点。”
毛明珠往床上看了一眼,这才坐了下来,说“还是你们这屋暖和,我们那屋冷的待不住。”
毛明珠两口子住的也是堂屋,屋子大小和家里差不多,不暖和只可能是舍不得柴火的原因。
她也没说,坐了会身子暖和了之后毛明珠把棉衣脱了。
每到下雪村里的孩子都喜欢在坡上滑雪,孩子哇啦哇啦的声音听着热闹得很。
毛明珠却不觉得,骂“这村里的孩子属村长家的最没个样。”
“小孩子嘛。”毛小岁倒不觉得有什么,除了坡太陡看着危险外,她倒是觉得还挺有意思,要不是不好意思她也想去玩一玩。
毛明珠哼了一声“心眼坏的要死,前几年有次你表哥去担水,李明在坡上滑雪,故意撞你表哥,要不是躲的及时,直接就得从坡上滚下去了。”
这事毛小岁自然不知情,听她这么说也觉得过分“表哥没打他啊?”
毛明珠刚张了张嘴就听黑子叫着跑了出去。
毛小岁站起身,嘀咕着“谁来了?”
她掀开帘子也走了出去,还不等她出门去看就听外头有人喊“云山。”
毛小岁把黑子叫了进来,没多会门外的人也走了进来。
三个男人,一个看着五六十岁,面色严肃,不是个好相处的,另外两个四十多的样子,看不出好坏。
毛明珠小声的问“谁啊?”
她摇了摇头,扭头看向身后出来的李云山。
李云山盯着几人看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