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傍晚的天空,已经慢慢变得昏暗,突然天空中一大片阴影袭来,顷刻间雨滴如同瀑布般,砸向地面,街道上本来就不多的行人,很快便四散逃离开,
就留下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苏愉坐在马车里,只能听见外面暴雨击打的声音,他撩开车帘,街道上冷冷清清的。
眼看着雨越下越大,正要让马夫走快点,突然眼神一凝,正准备放下帘子的手也停下来,因为暴雨,苏愉只能看见些许朦胧失真的身影,
“停一下。”苏愉温润的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来,车夫立刻勒停马匹,
一阵颠簸过后,苏愉撑着伞走下马车,朝着那边走去,慢慢走近,才发现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她似乎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少女听见动静,抬头看向他,苏愉这才看清她的脸,容貌很是动人,但脸上却惨白,眼神中没有一丝朝气,满是死寂。
少女此时浑身已经湿透,苏愉赶紧将自己手中的伞撑到她的头顶,“姑娘,夜深了,今夜雨也这么大,该回家了。”
少女眼神中的脆弱,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她听了他的话,失神片刻,就要准备站起来,苏愉见她颤颤巍巍的样子,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下意识小心的护着她,
却在下一秒,怀中一个温热的触感袭来,紧接着就感觉到怀中少女的温度有些烫手,甚至呼吸间也很是灼热,显然是发了热。
“姑娘姑娘?”苏愉此时已经叫不醒她了,说了句得罪了,便将人抱上了马车,然后吩咐马夫往城里的医馆赶过去。
口中还在喃喃什么,只是声音实在太小,苏愉没能听清楚,但是却能感觉到少女此时很是痛苦,
可能是方才少女仿佛失去一切的眼神,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怜惜,苏愉一直在医馆守着少女高热退下去才离开。
因为府中有急事,便没有等她苏醒,倒是安排了人在处理后续的事情,只是后面听到下人来报,说那姑娘醒了之后,只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开了。
此后一年多,苏愉在京城府中陪了母亲两个月,便又四处游历,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姑娘,
可就在一年后,他再次回京,陪祖母以及母亲来京郊寺院礼佛,居然又见到了那位姑娘,而且还是在她又遇窘迫之时。
苏愉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一年前同样的情景,一年不见,姑娘容貌更盛,此时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苏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这情形,遇到的事情倒是比一年前更严重了,床上的姑娘明显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若此时房间里是其他男子,恐怕这位姑娘清白就要毁了。
苏愉做不到看着一位清清白白的姑娘被毁,所以才会在外面看见她明显不对劲时,将他带到他的房间,
甚至担心会被其他人看见,一路上躲躲藏藏,还好他会一些医术,把了脉,发现就是很普通的药,只要自己熬过去,就会没问题,
床上的人儿此时香汗淋漓,苏愉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随后又将床帘撂下,寺庙简陋清苦,房间里除了一张床,苏愉竟只能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经能听见鸡鸣叫的声音,眼看着天要放亮,床上的人终于平静下来,当然也清醒了过来。
只听见床上悉悉索索的声音,苏愉温声道:“姑娘可是清醒了?”
可能是被他突然说话吓到了,床上的动静停下,沉默蔓延在整个房间,许久,床上的少女才反应过来,
“明月多谢公子相救。”
原来她叫明月,不知道她是姓明名月,还是明月只是她的名,苏愉知道她还警惕着,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
对于她的警惕,苏愉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寻常女子遇见这种事,都会草木皆兵,“姑娘可要寻人过来,毕竟你现在恐怕不好出门。”
上官明月反应过来,昨晚出汗,一身衣裙已经没有办法再穿了,若是被人看见她衣衫不整,从陌生男子的屋子中走出来......
她已经能想象哪些充斥在她身上的流言蜚语了,她还不知道房间里面的男子是谁,只是听声音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再加上,她呆了一晚上,也没出什么事,至少知道这个人是对她无害的,想着心里就慢慢松了一口气,
“可否请公子遣人去松园后门,那边我的丫鬟应该会在那边等我。”苏愉应下。
然后轻轻推开门,贴身侍从还在门口守着,一看到苏愉,立刻凑上去,他是知道自家公子救了一位姑娘的,
未免被人看见,一直守在门外,昨夜甚至是倚着房门睡着的,听完公子的吩咐,立刻往松院跑去。
果然到了后门,就看见一个小丫鬟着急的踱着步,赶紧上前,眼看着天就要大亮,来不及细讲,只道她家姑娘需要一身干净的衣裳,
丫鬟听了这话,脸色一白,但还是稳住心神,进去将衣裳拿上,随着侍从向着苏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