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经常通信的话就会暴露这一点。”
孟宴臣:“哪儿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孟宴臣,11岁。”
赵静娴:“我叫赵静娴,”沉默几秒,“8岁。”
孟宴臣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矮墩墩,“8岁?”显然是觉得她太矮了。
赵静娴:“嗯,8岁”少了个0而已。“不像?”
孟宴臣:“说话像,看着,不像。”其实说话也不像,8岁的人说话这么老练的吗?
赵静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高了?”
孟宴臣:“嗯,也对。”
付闻樱:“宴臣!”
孟宴臣:“我要走了。再见。”
赵静娴:“再见。”
……
飞机上。
孟宴臣撑着前额醒来,睁眼的前几秒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过了最初的迷茫期,意识逐渐回笼。孟宴臣想起来,自己正在飞机上,飞机进入平稳飞行期之后他开始闭目养神,然后直接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十分地真实,梦里的触感让他一度以为那是现实。因为他梦见变成了一只猫,人变成猫怎么可能是现实,但梦里的自己居然真的相信了。
然后——
刚才还清晰的梦中情节,待到仔细回想就如烟雾散开,不留半点痕迹,唯记梦境最后有个声音向自己道别,像一个长久的道别,又像一个等待履行的约定。
TA的样貌、声音甚至性别都随梦消散了无痕,那个约定让孟宴臣有些在意。
孟宴臣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关系网迅速捋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符合要求的人。
孟宴臣两指微曲,轻敲太阳穴。
难道只是一个梦?
孟宴臣待要细想,耳边却似有个声音轻轻对他说:不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不重要吗?
那什么是重要的?
那段作为毛毛虫在黑暗的洞里暗无天日的过往吗?
想到这,那个名字又悄然浮上心尖。
那段相依为命的记忆是黑暗里仅剩的一丝丝甜,孟宴臣近乎自虐般去想从前,从两人的初遇开始……
20年前的那一天,妈妈把妹妹领到他的面前,告诉他这就是以后要一起生活的妹妹,然后就听到了妈妈的惊叫,自己被从天而降的大黑影砸中,当晚父亲破天荒地与自己谈心并一起睡下——
孟宴臣猛地坐直身体,不对,不是这样的,他记得,那天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回家,他作为哥哥领着妹妹参观新家。当晚下了很大的雨,雷声也很大,妹妹很害怕,敲响了他的房门,两人相对而眠。
两段记忆并行存在,泾渭分明,孟宴臣能清楚地回忆起任何一边,又并不会认为那是因时间久远导致的记忆偏差错漏。
新的记忆犹如废墟里生出的一抹绿意,诱人深入,但在回忆起更多之前孟宴臣希望能确认它的真实性。
其实这个时候打个电话给父母就可以确认哪段记忆是真实发生的,可问题就在于他此时正在几万米高空,无法通讯。
不过没关系,只要飞机落地就可以了,在那之前他需要努力按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所以他还需要等多久?
孟宴臣突然急切地想要了解,看到航班显示器里显示着,飞机预计在10小时后抵达目的地XXX。
10个小时,似乎不算太久。
孟宴臣盯着虚空某处,放空大脑,察觉到内心隐隐的雀跃和紧张,突然自嘲一笑,根本没有必要向他人确认,自己比谁都清楚哪段记忆是真,不过是头脑不清醒之际生出的一丝妄念。
清醒一词犹如一盆冷水,浇熄了刚生出的欣喜。
可没过多久,孟宴臣的心仍忍不住躁动起来。
不过一场幻梦,此时此刻的孟宴臣决定不再隐忍克制,他想放任自己沉浸在一段全新的记忆中——在这个没有任何人以及工作打扰、远离燕城一切的当下。
只是这一次的画面全然变成了另一副样子。